”那你呢？“

”我？“莫未似乎笑了：”当然是去天国了，你就等着吧。“

温步尧苦笑道：”有天国的话，你早就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也是，等你融合我以后，你就是一个厉害的人了，不仅会各种各样的防身技能，还可以虚化出一柄匕首。“

”你这是在夸你吗？“

”呵，算是吧。“

想到莫空，温步尧小心问道：”你哥哥，你原谅他了？“

莫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原谅又能怎么样？他从小到大一直一直保护着我，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打开那本书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话。“

温步尧静静地听着。

“那本书里说，最好的守护就是死亡。我后来才知道是对我说的，只有我死了，不存在的生命最好守护了，只有这样哥哥的誓言将永不破除。可惜他杀晚了，他应该在把我关起来的时候就动手的，时间过了，做什么都晚了。”

“悄悄告诉你一个我发现的秘密”莫未的声音欢快起来：“其实，那本书其实不是书，是一个有生命的生灵，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相信它也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的东西，才会对人间世事做出感慨，我甚至听到过那本书的叹息。”

“什么？”温步尧大吃一惊。

但是莫未的声音已经远去，即使再呼唤上千次上万次也无法被听到了。温步尧坐在地上，感觉到体内什么东西与自己交融，混合为一体。连同莫未的所长，也一并继承。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长明灯万丈的光景，他的世界正在发生着巨大的震动，从刚刚莫未的话语里传来的力量，足以惊起他长久的冥思。

“有生命的生灵.....”温步尧喃喃着，满心的不可思议。

他想起了自己回家的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灵魂，想起他走路时没有任何声响，想起他幻化成谷雨的模样，想起后来谷雨引导自己看到烧焦的楼的真实，想起谷雨说过自己早就拥有那份特殊的力量，他脑海里一阵阵轰鸣。

“谷雨。”他再次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恍然间，他发现自己早已陌生。

所谓早就拥有那份力量是指那个时候吗？温步尧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那个聚会后的夜晚，为了一个滑稽的言语，为了一份怕死懦弱的心，他几乎拼上了平生所有的力气赶完那段夜路。

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谷雨，忽然消失的无相，不瞑间的主人鱼灼，以及被称作宫主的莫空。

甚至是之前的葱花灵魂，抽离自己感官的灵魂，还有心狠手辣的书生，莽撞豪放的大汉。

温步尧一步步想来，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就上演了，只是他不过是最后一个加入，茫茫无措而已。

那再深想，谷雨和那本书又有什么联系？和鱼灼又是什么关系？

这时一个盒子出现在温步尧眼前，他下意识抬头，看到去而又返的莫空，一脸疑惑。

“你刚刚要的东西，我忘记给你了。“

温步尧接过盒子，道：”莫未原谅你了。“

莫空一愣，严肃的面庞上浮现微弱的柔和：”谢谢。“

也许，莫未的解脱已经成了莫空的最后存活下去的希望，也只有这份希望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

打开盒子，里面传来一阵熟悉感，他看到了透明的耳朵以及其他感官，一阵欣喜，不等他反应，那双耳朵就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温步尧这才感觉到全身归位的喜悦。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寻找的听觉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回来了，意外之余全是欣喜。

下一秒，他突然皱紧了眉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眶里被什么震出一丝丝的血丝，但只是一瞬间，又被他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