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永奇叹道:“向庆之所以明目张胆截胡,是因为他背后有向副堂主撑腰。您还未站稳脚跟,我不想让您因为一时气愤……”
话音才落,侍女小碧跑了过来。
“奎爷,向庆来了。”
李奎双眼微微一眯,冷笑道:“快请他进来。”
须臾之后,一个青壮年踱着步子,不紧不慢走进别院。
这人颧骨突出,单眼皮,双目狭长,身材中等,也穿着一身白衣,且镶金戴玉,手上戴着紫红色玉扳指格外醒目。
“李奎,是吧?”
向庆走上前,随意的拱了拱手。
李奎澹澹道:“你找我?”
向庆呵呵一声:“想请你吃顿饭,不知你肯不肯赏个脸?”
李奎:“饭我刚吃过,你有话不妨直说。”
向庆:“也罢,我来这就是想告诉你,虽然你荣升三级干部,接管了从五柳巷到无烟巷那片地盘,但那片地盘之前一直是我在经营,花费了无数心血,商户们对我念念不忘,感恩戴德,把孝敬钱都上缴到我这来了,你对此事没什么意见吧?”
李奎平静自若:“你来我这,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向庆笑了笑:“不然呢,你以为呢?”
李奎:“我劝你把孝敬钱吐出来,并且向我赔礼道歉。”
“你劝我?”
向庆愣了下,然后仰头哈哈大笑,“吃进肚子的东西,怎么吐出来?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光天化日的,谁要吐呀。”
向庆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打断了他。
别院门口,一个年轻人摇着纸扇子走了进来,不是严少君是谁。
向庆脸色微沉,拱手道:“见过少爷。”
“嗯嗯,免礼。”
严少君随意的挥了挥扇子,“向庆,你跑到奎爷这吐这个吐那个,是不是不太礼貌呀?”
向庆连道:“属下只是在和奎爷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
严少君:“玩笑可大可小,但做人不能没大没小。”
向庆面皮紧绷了下,低头道:“少爷教训的是。”
严少君摆手道:“好了,你先去吧,我和奎爷下盘棋。”
向庆斜了眼李奎,挑衅意味十足,然后转身离去。
严少君目送,叹了口气道:“奎爷,这是一个真小人,得志便猖狂。你以后外出的时候要小心点,向磊和向庆可能对你暗中下毒手。”
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你根基不稳,忍着点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哦对了,我爹过几天要出门一段时间,他要我提醒你,那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非要出门的话,不要一个人去僻静的地方。”
李奎略默:“多谢少爷提醒。”
严少君离开后,李奎立刻动身离开三堂口,跑到外面的地摊,买了一把弯刀。
这种弯刀的造型,类似廓尔喀弯刀。
李奎买回来之后,用磨刀石磨得格外锋利,之后他拿着刀,在院子里闪转腾挪,时而刺出,时而做出割喉的动作。
……
……
……
傍晚。
向庆在四名随从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出三堂口大门,坐上一辆马车。
“去怡红院。”向庆吩咐道。
四名随从立刻驱车前往怡红院,对于这种事他们已经驾轻就熟。
向庆喜欢逛窑子,喜欢各式各样的女人,每晚他都想要不同的女人陪他过夜。
马车进入“老槐树巷”。
这条巷子不久前闹鬼,被三堂主下令一把火烧了,住户们损失惨重,颇为荒凉。
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马车反而走得更快。
“驾!”
随从卖力驱车,他们四个也想快点去怡红院玩女人。
就在这时,马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焦躁的嘶鸣起来。
下个瞬间,一道身影从墙角窜了出来,双手按住马匹的肩膀位置,狠狠一推。
三牛之力爆发,推得马匹撞向一堵墙壁,带着车厢翻倒在地。
四名随从全部摔下马车。
车厢内的向庆猝不及防,也跟着摔了个跟头。
“怎么回事?”
向庆稳住身形,喊了一嗓子,然后他就听到“噗嗤”一声响。
“啊,你是谁?”一个随从惊声叫道,叫声却是戛然而止。
向庆顿感不妙,一掌拍出,掌力震碎了车厢,他从中跳了出来,目光迅速扫视。
下个瞬间,向庆童孔一缩,就见到车厢周围躺着四个人,正是他的四个随从。
只不过,此刻那四个人全部捂着喉咙,倒地抽搐,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不停涌出。
向庆呼吸一窒,勐地转过身。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蒙着脸,手里拿着一把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