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蒙尔烈的眼睛每日都要清洗一次,不过从第二次起患处虽痛但可以忍受,而且眼部的肿涨在一天天的明显消退。
接连五日过后蒙尔烈的眼睛已经完全消肿,只从外观上看与常人无异。眼睛也能够张开,眼珠也可以灵活的转动,但没有人为此而高兴,因为他一点光影都看不到,眼睛还是盲的。
“你坐在那里别动,该清洗眼睛了。”沈煦担心是那奇他们不够细心,药熬的不好,所以现在的药全是他亲自看着,就点火放药,到过滤出汁,事无巨细都由他全权负责。可是,即便是这样蒙尔烈的眼睛也不见再有好的好转。
“免了吧,我这眼睛……也许好不了了。”蒙尔烈说话显的有气无力。
“说什么浑话,没听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坐好了,别动。”沈煦扶住蒙尔烈的双肩,让他坐正。
蒙尔烈就像木偶一样任沈煦摆布,让睁眼就睁睛,让闭眼就闭眼。总之,让他看天,他绝不看地。让他向左,他连右在哪里都不知道。
“哎,那大哥,咱们小王爷是不是转了性了,怎么对沈公子这么言听计从?”迈多倚靠在门边看的眼睛都快掉到了地上。
“没错,何止是言听计从,简直就是只温顺的小白兔,这可是连老王妃也没有的待遇。”日里也一边说一边撇着嘴。
“难到……咱们小王爷真被沈公子拿下了?”站在一边同样看的一清二楚的藏马那原本坚定的信念有所动摇了,他真的很难相信自家的小王爷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其他几人没有回答,只是不约而同的用看可怜孩子的眼神一起望着藏马,然后点了点头。
“哎,这可怎么向老王爷和老王妃交待,小王爷可是家里的独苗。”
那奇敲了一下藏马的脑袋瓜,“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发愁,去去去,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藏马和迈多纷纷离去,留下日里和莫切一左一右站回到门的两边。
那奇又向屋内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他慢步在过道里,一会儿看看屋顶,一会儿看看地面显得十分焦虑不安。为了能多留沈煦几日,他原本将治眼的药量降到了七成,可谁知小王爷让他直接降到了三成。照此下去,原本最多三四次就能痊愈的眼疾,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他知道,这次小王爷真的是铁了心的想跟沈公子好了,可如此下去万一眼睛有个什么闪失,他该如何向老王爷夫妇交待。哎!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自家的小王爷这算什么呢?不对,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沈公子在小王爷眼里不就是那万里无一的牡丹花吗?
老天爷呀,一定要保佑小王爷长命百岁,身体康健,拜托!拜托!
“那奇,你在外面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进来!”
蒙尔烈刚要叫那奇说话,便听到他在外面像念咒一样没完没了的自言自语,却又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不祈求老天保佑您的眼睛快些好嘛。”那奇一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沈煦将用完的汤药拿到门口,日里接了过去,他便又转身回来。
“那大哥,刚才我和小王爷商量了一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寻访名医。”
“沈公子,您这声那大哥小人可承受不起,小的只是小王爷身边的护卫长而已。”那奇连忙施礼,摆出诚惶诚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