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些?”那奇知道小王爷着急,没工夫和他们打哑谜。
“咱们的马都拉趴下了,我在它们的饲料里找到了巴豆。”藏马伸出手,将巴豆交到那奇手中。
“巴……巴豆?沈公子这是知道咱们肯定会追,直接断了咱们路,真没看出来,他不上战场当个主将都白瞎了他这个人才。”那奇还从未佩服过哪个中原人士,这个看似斯文却一肚子坏水的沈煦当真让他开了眼界。
“这可怎么办,要等这些马好,至少两天的时间。这个镇子小,根本没有马市,这几日我也没见过有几个骑马路过的,驴到是看到几头。”迈多的实话实说,得到了众人的白眼,他连忙闭上了嘴。
“沈……煦……”蒙尔烈气的仰着头,拉长着音大喊着沈煦的名字。
声音如同一根线,划过夜空,直直入到沈煦的耳朵里。
“老板,怎么了?”猴子见沈煦不停的在马上回头看着什么。
“没什么,似乎听到有人叫我。”沈煦说着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现在天还没亮,再说了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
“或许……是我听错了吧。”沈煦刚才明明听到蒙尔烈叫他的名字,也许是幻觉吧。不过,这个时辰八成蒙尔烈已经知道他跑了,真不知道会把他气成什么样。算了,不想了,找娄神医要紧。
沈煦为了不惊动蒙尔烈他们,半夜就从客栈跑了出来。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颠簸了有近四个时辰,天已大亮,他们也实在是感到饥肠辘辘,正好大道边上有几个散贩,其中一家是卖馄饨的。
“老板,来两大碗馄饨。”摊子很小,破旧木桌三张,西边头上的一张已坐了位老者正有条不紊的吃着混沌。
沈煦找了东边另一头的那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快着点,我们快饿死了。”猴子将两匹马拴好后,也坐了过来。“我说老板,你确定那个娄神医还在山海帮里吗?万一人家走了怎么办?”
“我当然不确定,咱们不去,怎么知道人家走没走。”
猴子拿起茶壶给沈煦倒了杯茶。
“人家都说有能耐的人脾气都很怪的,也不知道那位娄神医会不会管这事。”
“只要能见到他,不管是重金相赠,还是让我长跪相求,我一定要请他下山去给蒙尔烈治眼睛。”
“老板,其实前几日我就想跟您说了。虽说那人的眼睛是为了救你才坏的,那您也不用像下人一样服侍他吧?不管怎样,您也是手下有数十间商号的大老板,走到哪里不是一呼百应的主,用得着这么对他么?”
“你个孩子家懂得什么,他的眼是因我受的伤,一日不好,我这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宁。”沈煦到现在想起第一次为蒙尔烈上药时的情景,想到他当时痛苦的样子,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疼惜和自责。
“我……”猴子刚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原来坐西边头上的那个老者抱着碗挪到了中间的位置上,挪就挪吧,竟然还将头故意往他们所在的方向侧着,一看就知道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喂!老头儿,别人说的话有这么好听么?脖子伸这么长,也不怕缩不回去?”
沈煦听到猴子说话,这才注意到那个老者已坐到了自己背后。
“这话说的,什么叫别人说的话,我是听到你们叫我的名字,我才坐过来听听,否则我才懒得听呢。”老者说着稀溜了一口混沌汤。
“你个老头儿,偷听就是偷听,我们又不认识你,说的话里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可笑。”猴子说着接过摊贩老板递上来的两大碗混沌。
“等一下……”老者的话猴子根本没往脑子里去,可沈煦却听出了些门道。“难道,难道老先生就是娄神医??”
“扑”一声,猴子刚进嘴的混沌汤全喷了出来。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们刚才肯定说到我的名字了么。不错,老朽姓娄,江湖上看得起我的朋友都尊我一声神医,你们找我何事?”
猴子不停的狂咳起来,口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