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娟和张晓雅的一番抢救下，郑有为终于缓了过来，脸色也慢慢恢复。

“没事了，来帮忙，抬到院长办公室去吧，他那里有药，也可以在那里休息。”乔娟向周围人喊到，众人合力将郑有为肥胖的身躯架了起来，送往了院长办公室。

“唉，可吓死我了，说了他不能吃还非要吃，看呐，发羊癫疯了吧！”看着乔娟和众人出了食堂，冯舒城也打算跟上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叹到。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厨师，正在向周围的人解释他如何如何尽力劝阻过郑有为，可还是出了事。

“师傅，麻烦一下。”冯舒城走了过来，向厨师问到。

这两天冯舒城和宋建华因为案子的事，福利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是警察，厨师一见冯舒城喊他，便赶紧上前招呼。

“诶，警察同志，啥事儿您说？”

“郑院长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你说他好像吃了什么？”冯舒城问到。

“唉，这个老郑啊，他不能吃鱼的，他有羊癫疯，我跟了他快十年了，我是知道的。”厨师立马回答，“中午有辣子鱼，是给教员们特意准备的，结果他非要吃，谁劝都不好使，他说他已经好了，才怪呢，唉！”

“郑院长有癫痫史？”冯舒城惊讶了一下。

“有，好多年了，他不能吃鱼啊辣子啊啥的，一吃就犯病，这次他可吃了个全乎，都粘上了，能不发病！”厨师又叹了一声。

“这么说，他知道自己的病因？”

“咋能不知道。”

冯舒城出了食堂，和厨师的对话让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他想不明白，癫痫患者一般都有忌讳，尤其在吃的方面，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可这郑有为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呢，还是作为一个老患者。

乔娟说他的办公室有药，可以看得出，郑有为的病有随时发作的可能，所以才一直备着药。

冯舒城打算直接去郑有为的办公室，一来，自己是客，主人出事，客人哪能不过问。二来，党恩语在院长办公室发现的秘密，也许可以在郑有为那里得到点什么信息，当然，党恩语一直在众人面前隐藏着真正的自己，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自己不能直溜溜的就去面询郑有为。

到底，党恩语发现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他在这件事上沉默，为什么会打消掉他向亲生父母复仇的念头，又和这个案子会不会有所关联？

还有窗外的黑影，当时只有乔娟和张晓雅在外面，其他人都在食堂，如果有别人在偷听，她俩不可能不上前制止，而从党恩语紧锁的眉头可以判断，他知道偷听者是谁，他很担心，这种担心，应该是害怕最亲近的人得知他的秘密。

而冯舒城只知道，和党恩语最亲近的人，便是张晓雅！

张晓雅为什么如此在意他和党恩语的对话，难道，她就是另一位凶手，她们关系这么亲密，会不会是因为害怕党恩语无意中得知了些什么而透露给冯舒城，如果是的话，她的行为恰恰符合犯罪心理的一些表现。

赵鸿的死，王力在视频中消失的时间段，党恩语对待死者的凶狠，他今日刺伤自己以及他的秘密，偷听者，另一个投毒而致死者殒命的杀手，明知是忌口食物却仍然肆无忌惮而发病的郑有为，其中有些事看起来都并无关联，冯舒城却感觉在冥冥中似乎发现了另一条路，一条指向原本事实的路，但只是还有些飘渺。

他甚至觉得，这些事情，就像一颗颗珠子，只要自己发现那条可以将珠子串起来的线，一切肯定就都能说的通了。

看来，原先的判断思路还需要再做些补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