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华的疑惑之语点醒了冯舒城，会不会真有两个凶手呢？如果从作案手法来看，将毒杀和刀伤区分开来，第一个凶手在赵鸿的外卖里下了毒，而第二个凶手则并不知道死者已经中毒，所以冒险进入赵鸿的宿舍，用绳索勒住他的脖子，然后行凶。

这么说来，下毒的凶手可能比较老辣，驾轻就熟，而使刀的凶手则应该是初次作案，明显比较慌乱。

如果这样判断的话，两个凶手选择在同一天，几乎是同一时间作案，那么，死者在死亡这天，肯定做了什么事而引得两位凶手出手。

要是能查出死者当日到底做了什么事，那么，这个案子可能很快就会破掉。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不论是一个凶手，还是两个凶手，哪种猜想也不能随意放弃。

“先去看看那个外卖员吧，估计今天咱俩可能还要去趟福利院。”冯舒城对宋建华说。

“嗯，如果真是两个凶手的话，要都找出来，那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宋建华有些头疼。

“也未必，你要知道，所有事物可都是有两面性的，如果我们找对了路，也许抓到一个就可以牵出下一个也说不定。”

“总之，如果是两个凶手，那么他们和死者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只要查明三者之间的联系，抓到凶手也是早晚的事。”冯舒城比较乐观，他知道，如果在这种工作面前一直持否定态度，就很容易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

之后，两人将外卖员提到了审讯室，外卖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此时一脸无辜的看着冯宋二人。

“警察同志啊，我的亲哥哥啊，我真没有杀人，你们已经扣了我好几天了，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

“姓名？”宋建华拿出笔记，没有搭理他。

“于阳。”

“哪个于，哪个阳？”

“哥，你们每次来都问我这些，你们不嫌烦啊，你们能不能问些实际点的啊，好证明我是清白的啊。”于阳一脸无奈。

“我告诉你，死者是吃了你送的外卖死的，在案件没有查明前，你现在是唯一的嫌疑人，只要你好好配合，如果越早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你就越早可以离开这里。”宋建华用笔敲着桌子，严肃的说到。

“可是我真没杀人啊，你们抓错人了，这都几天了，你们知不知道，我不明不白被你们抓进来，耽误了营生不说，出去后公司也肯定不要我了，你们这是断了我的活路啊。”于阳越说越气，愤怒起来，“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

“抓没抓错人我们自会证明，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会给你道歉，去和你的单位道歉，但是，你也要清楚，我们有权在案件没有明了前，将你押在这里，如果我们想的话，押你一个月也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们都不需要对你进行任何补偿。”宋建华双目圆睁，几句话就把于阳给吓的脸色发白。

“如果你要证明自己清白，我们希望你能全力配合，这也是为你好。”冯舒城注意观察着于阳的表情，发现他只要谈及清白，脸上就会多一丝希望的神色，而且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出去以后的工作问题。

一般确实清白的人，被抓进来以后，他们第一注重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成为罪犯，或者案情的进展情况，而是都会关心自己出去以后的生活问题，这是人在这种情况下一种下意识的心理行为。

所以，这个外卖小哥的嫌疑，可能并不大。

“好，我一定配合，我只求几位警察哥哥放我出去后能不能和我领导说说，不然同事和朋友肯定会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我以后做人都不好抬头了啊。”于阳两眼红红的，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你放心，我们知道，谁都不容易。”宋建华语气也缓了下来，他也明白什么叫一朝入公堂，十年难说清。

接下来，于阳很是配合，将那晚的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二人。

赵鸿死的那晚，大概是十点多，于阳接到了他的订单，便去餐馆取餐，因为赵鸿几乎每晚都会在这个点订这家餐馆的餐，而且这条线是于阳负责的，所以，一直是于阳在给他送餐，时间久了，也就认得了对方，但也只限于送餐的时候打打招呼，双方连互相的名字都不知道。

当时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吃饭的人却不少，于阳为了不耽误其他单子，一直在催老板快一点，后来，餐馆也有证实，当时餐馆比较忙，于阳又一直在催，以至于老板在打包的时候忘了将赵鸿点的另一份小菜给装起来，就被于阳火急火燎的带走了。

餐送到福利院门口，门卫一般是不准进去的，只能等赵鸿来拿，赵鸿出来取餐时，于阳现在还记得，当时赵鸿似乎很高兴，在确认的时候，发现少带一份菜，赵鸿也没有责怪，只是让他赶紧回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