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绿谁家，春燕归巢。远远的人家，谁家炊烟又起，谁家的小河悠悠，姑娘扎着花辫子在河边唱着怎么样的小曲儿。

有人会羡慕那些世家小姐的锦衣玉食，而有的人则安然一生，在贫穷中活出了风雅。

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明茹还是给了秋水仙所有的荣光。那些嫁妆无一不是从明茹私人的财产中拿出来的，毕竟母女一场，明茹不想让秋水仙嫁得不风光。

坐在秋水仙的房间，秋水瑶拿出那件刚做好的嫁衣，站起身，在秋水仙身上慢慢比划着，柔声道：“娘前些日子跟我说了一件陈年旧事。你生母只是一个歌女，不幸坏了你。只是秋骆宾不敢将你娘带回来。你娘没有办法，只好偷偷上门找到了娘，娘一时心软，就将你娘接进了秋府。只是你娘身子孱弱，生下你，没到一年就离开了。娘觉得你小小的一个女孩，着实可怜，便收养你于膝下。这些年，她从不曾觉得你是别人的女儿，都是真心待你的。”

秋水仙身子一颤，抬起头，不怎么敢看秋水瑶的眼睛。其实她知道明茹对自己其实一直都很不错。只是当时唐氏说其实自己的生母是被明茹害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又觉得唐氏的话也无漏洞，便草率的相信了。

秋水瑶看到秋水仙懊恼的眼神，自然知道秋水仙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一次风波之后，秋水瑶真的不知道如何像以前一样地去对待秋水仙，推心置腹，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

将一切都打理好，秋水瑶走出秋水仙的房门，本来想要回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心里闷得很，就对身边的蓉儿说道：“出去走走吧。烦得很。”

走着走着，秋水瑶就走到了那天与顾言豫相遇的桂发祥的门口，秋水瑶突然想起那日顾言豫带着不还好意的笑容走进了自己，如今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其实也很惊羡那个少年的风姿，只是秋水瑶总觉得似乎刚刚好之中少了点什么。

如果说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那或许就是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是我躲不开的劫。那种宛如昙花初放的悸动，在心头微微颤动，让你回味无穷。

但似乎秋水瑶觉得自己在第一眼见到顾言豫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和他厮守一生的冲动，反倒是在后来顾言豫的一次次示好中，让自己感受到了那一份关心和温暖，所以才让自己觉得这份情要偿还。

“今天的烧鹅刚刚做好，不进去尝一尝吗？”云沐岚的声音从秋水瑶身后传来，有些醉意有些沧桑。

转过身，秋水瑶看到云沐岚，惊讶地捂住了嘴。这样邋遢醉醺醺的云沐岚，自己倒是从不曾见过。

“岚哥哥，别喝酒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你看你这个样子。”秋水瑶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跟云沐岚说什么，她不知道这样堕落的云沐岚是否是因为自己而存在的。但秋水瑶心底还是多了一份愧疚。

云沐岚凄凉一笑，点点头，没有再看秋水瑶，只是喃喃道：“你最爱吃的烧鹅，我每天都会让厨子给你留一只，快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