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清新，荡漾在心头的是难得的清爽，想来，若是携上一本书，去郊外踏踏春，也是极好的。

只是春天的到来，对于秋水瑶来说，不过是坐在院子里的小廊上偶尔无聊地望望眼前的墙，摇摇头罢了。

秋水仙一事让秋骆宾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他突然发现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功名利禄都不抵与妻子女儿的情意来得真切，因此，秋骆宾倒是不敢让秋水瑶再上外边去了。

秋水瑶若是往常，倒不觉得出门那里好，只是几日不得见顾言豫，倒是含着春心，十二分的思念。

秋水瑶烦躁地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一边，用手臂拄着脸呆呆地望着墙上挂着的画，阿豫的笔锋真是好啊，秋水瑶在心里暗暗崇拜着。

“倒是满脸含春，想什么呢？”突然一双冰凉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悄无声息地摸着秋水瑶的脸，倒是让秋水瑶吓了一跳。

不过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秋水瑶立马镇定了下来，微微笑着，伸出手，覆上了自己的手。

顾言豫一只手拉住秋水瑶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将秋水瑶揽到了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小声道：“几日不见，倒是消瘦了。”

秋水瑶笑着拍着顾言豫的手，撅着嘴，低声笑道：“哪里有，你每次见面都说我瘦了。这几日父亲看得紧，没让出门，倒是真真闲到了。往日总是觉得窝在家中吟诗作画没什么不好，今日才知道昔日总不过是自己的矫情。”

顾言豫看着秋水瑶这般也是淡淡一笑，他内心中有一点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将皇甫策的事情告诉秋水瑶，想来秋水瑶也一定怀疑着皇后一家，若是不说，定是让秋水瑶心底难过。

顾言豫吞了吞吐沫，神色严肃，正视着秋水瑶那双带水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秋水瑶一抬手，捂住顾言豫的嘴，另一只手拉住顾言豫的手，她低着头，有些伤感：“阿豫，什么都别说了。我相信你，不会做不对的事情的。”

顾言豫心底一颤，他知道秋水瑶这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她相信自己会面对真相，面对她，面对顾言铭和秋水仙的。

秋水瑶直起身子，捂着顾言豫嘴的手顺势环住顾言豫的脖子，望着他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尽的柔情，她另一只手慢慢抬起，从顾言豫的眉间划过。

“阿豫，你知道吗。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过分，但是仙儿死了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这样我就又可以嫁给你了。”秋水瑶低着头，有些自嘲的笑，她声音有些凄凉，听得顾言豫很是心伤。

哪里有一家女同时嫁到一家的说法，当时知道顾言铭要和秋水仙结亲的时候，顾言豫也挣扎过，他知道如果真的那两个人在一起了，那意味着自己和秋水瑶是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