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严大概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吐掉嘴里的草茎站了起来:“我帮你犁田,你晚上请我吃饭怎么样?”
“你帮我?你又没有拖拉机。”阿羞蹲在地上,侧头仰脸望着方严。
“犁田又不一定非得用拖拉机。”
方严大步走回普拉多旁打开车门跳上了车子:“阿斌,干活了!”
“干什么活?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么?”正在车里假寐的杜斌揉了揉眼睛道。
“你怎么光知道玩?劳动最光荣!”
方严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把车子开进了旱田里。
即使有思想准备,方严依然低估了汽车犁田的难度。
再加上在后面掌犁的杜斌和阿羞都不是太熟练,一会不是犁浅了就是犁歪了,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两亩地才堪堪弄完。
想混顿饭当真不容易。
跟着阿羞回到家,方严陪着米善学坐在院子里聊天,阿羞钻进厨房烧饭。
气氛嘛,多少有点尴尬。
杜斌给方严使了几次眼色,示意该回家了。
方严只当看不明白,死活不肯挪屁股。
阿羞守在灶前,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灶眼里燃烧着的火苗怔怔出神,小脸被火光映的红彤彤。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方严的目的。
但她的大学生活已经规划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给所谓‘恋爱’留下一丝位置。
象牙塔中的爱情固然美好,但却不属于她。
阿羞的时间是用来学习、打工的,学习能带来好成绩,然后就有机会拿奖学金,生活费就有了;打工则可以多攒下一些钱,然后给爸爸看病。
至于男朋友,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交给学校财务处当学费?
不过,今天方严的确帮了她大忙,所以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回到学校,得和他说清楚......’
下午四点多,一顿不知是午餐还是晚餐的饭煮好了。
青椒腊肉、酸辣白菜、炝炒土豆丝、蒸南瓜。
方严抽动鼻子,一脸享受。
重生前,方严就是阿羞厨艺的重度依赖症患者,甚至因此戒掉了不少不必要的应酬,现在蓦然又闻了熟悉的饭菜香,好像一切都没变似得。
简简单单四个菜,在阿羞家已经堪比年夜饭。
米善学到现在也没机会问清楚女儿,和这个叫方严的男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来者是客,米善学还是吩咐阿羞去屋里拿了瓶酒。
“你开着车呢,可不能喝酒。”杜斌在方严耳边小声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方严的回答让杜斌踏实了一点。
“阿羞,把酒倒上。”米善学行动不便,这些待客的事只能让女儿代劳。
“今天辛苦你们了,糙饭淡酒,别嫌弃。”米善学举起酒杯笑着道。
这位曾经的语文老师,说话文绉绉的。
眼看方严也笑着把酒杯放到了嘴边,杜斌着急了:“老四,你还开着......嘶啊!”
杜斌的脚,忽然被重重踩了一下。
等他嘶嘶哈哈缓过劲来,方严已经一口抽干了杯中酒。
“你踩我干啥?”
“哦,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我是说你开着车,怎么喝酒了?我们一会怎么回去啊!”
“啊!”
方严一拍脑门,懊恼道:“怎么把这茬忘了,我还开着车呢,哎,看来今晚只能住在这儿了......”
“米叔,真不好意思,又得给您和米想添麻烦了。”方严不好意思的说道。
“......”杜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