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胆”仗着自己这个身份,发牢骚道:“我不是好久没吃上肉了嘛,一时激动吃得多些也很正常啊。”
石武觉得“季大胆”说的在理,又看向他阿大爷爷。阿大见阿四真会找理由,也顺杠子上去道:“我吃着这刀鱼饭就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一下子就没停得下来。”
“嗯?”石武听了也不好说什么,他觉得还是快点把剩下的小半碗刀鱼饭盛到碗里再说,不然等等这小半碗都没了。
就在他们吃得正欢的时候,一道暗器破风而至,阿大装作捂着鼻子要打喷嚏,把石武吓得急忙掩着饭碗侧过身去。而“季大胆”则是银针在手,腕中劲道一出,银针如一道利芒破开袭来暗器又顺着其来势方向没入偷袭之人咽喉。
“噗通”一声,就听到隔着三条住家船的位置,有人落水的声音。
只听不知道是谁喊起:“快救人快救人!有人掉江里了。”
石武吃着碗里的刀鱼饭,看到一群人围了过去,他也想凑上去看看。
阿大劝阻道:“好好吃饭。人多手杂,最是危险。”
石武明白阿大的意思,安心吃着碗里的饭不再去管那些。
“季大胆”则是
跟阿大互看一眼,示意对方找个时间谈一下。
吃过午饭,阿大让石武去舱内休息会,他要帮“季大胆”把碗什么洗了。他让石武看看菜谱,也可以抚抚古琴。
石武可不敢动那张寄月,不要说他不会弹琴,就是他会,他也怕把那张几百岁的梅花断真给弄断了。到时候他都可以想象得到他阿九奶奶把匕首插进他喉咙里的样子。
石武怯生生地表示自己去躺着看菜谱就行了,说着就跑到了自己舱内。
见石武离开,阿大道:“为何不留活口。”
“留不住活口。刚刚如果我追出去,身份就暴露了。我的任务比知道还有谁要对你们下手重要得多。”“季大胆”洗着碗问道,“何时出发。”
阿大道:“你这么急?”
“季大胆”回道:“这里人太少,没人遮掩,不方便对那小没良心的动手。”
阿大不置可否道:“晚上我去探一下漕帮大渡船,如果镇国公真有后招,最好的下手地点就是东江之上。”
“去吧,我也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哎,要不你直接让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小武得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尽量帮你办到。”“季大胆”无奈道。
阿大没好气道:“我想你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来跟我说话。”
“季大胆”也知道自己是在白日说梦,他将洗好的碗放到架子上,然后对着阿大道:“我觉得如果真是我那接头人卖了你,卖得也挺对的。小武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阿大反问道:“你就没重要的人?”
“季大胆”想了想道:“没有。不过有头自小就跟我认识的白虎对我很重要,但它不是人。”
阿大听了道:“只要有重要的对象就行了,如果我说有人要杀了你那头白虎,你会怎么做?”
“季大胆”脱口而出道:“我会跟他拼命。”
“大胆啊,你终于醒了啊。”阿大学着邢老三的口气说着,顺带还拍了拍“季大胆”的肩。
“季大胆”想到大白一时晃神,阿大那记拍肩他事后才反应过来,忙运功抵挡。
阿大皱眉道:“没用暗劲。”
“季大胆”尴尬道:“多防着些总没错。”
阿大甩了甩衣袖,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了。
只听“季大胆”在后面道:“说是帮洗碗的,怎么还全是我洗的。”
阿大听了这话,回舱的速度就更快了。
是夜,阿大找了块黑色方巾在脸上试了试。石武其实也很想去,但阿大自是不会带他去的,而且还让石武去季大胆船舱里玩骰子。石武觉得“季大胆”好不容易改过自新了,再去跟他赌是不是不太好。
阿大道:“你跟他一文钱一把,就是消磨个时间。等等我回来后你们输赢也不一定能超过二十文钱。小赌怡情,无大碍的。”
“好吧。”石武道,“不知道大胆叔愿不愿意。”
阿大笑道:“他不是很喜欢你嘛,肯定会愿意的。”
石武想想也是,他就去敲“季大胆”的舱门了。
阿大过场一样的说自己要去江边夜市买一些干货回来,好带给对岸的远方亲戚。这理由连石武听了都觉得脸红,哪知“季大胆”一听忙说这种东西要早买早安心,还让阿大路上注意些,现在江水涨潮很危险,最近还经常有人落江掉水的。
阿大抱拳谢过“季大胆”的关心,说他去逛逛就回来。说罢,阿大离船上岸,身影没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