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要有人来过?”陶珩衍不答反问,将目光投向了醉流霞。
醉流霞摇了摇头:“并无。”说罢又补了一句,“我一直在这里,陶公子可以作证。”
温霖棐没有理会醉流霞极力撇清关系的后半句,对经过她身边的陶珩衍道:“怀风还没回来。”语气颇为担忧。
温霖棐担忧谢怀风安危的时候不多,陶珩衍虽不知来龙去脉,从这句沉甸甸的话里却也能体会到一二。
陶珩衍微微侧头预备回应温霖棐,忽觉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待他回头时,门口连一片残影都没有。
除了躺着的赵修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道转瞬即逝的身影。
陶珩衍眉心微蹙,沉声道:“不要出这个屋子。”
醉流霞只身挡在令仪前头,目送陶珩衍握着软剑走到院子里。
赵修盈的这间禅房正巧没有后窗,众人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从正面应敌,但前提是,敌人肯现身。
陶珩衍提着剑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除了一只突然蹿出的小猫,再无活物。
佛门之地,不可轻易示人以利器,为免被人误会,陶珩衍只好先回了禅房。
陶珩衍的目光扫过醉流霞,又看了一眼满是戒备的令仪,面无表情地转身对着门口。
几人默契地守着敞开的大门,死死盯住门口半刻也不遗漏。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可疑的人影没有再出现,温霖棐的忧虑却已达到了顶点——谢怀风还没有回来。
温霖棐显而易见的焦虑隔着醉流霞传到了令仪眼里,令仪思忖片刻,开口道:“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家坐下来?”
陶珩衍微微侧身。
令仪唯恐没表达清楚,慌忙解释道:“一直紧绷着,会很累的。”
意志上的对抗,比真刀实枪更可怕。对方用的显然是精神战术。
“没错,坐下来喝杯茶。休息片刻,再继续不迟。”陶珩衍毫不犹豫地背过身往小几前走去,若有若无的阳光勾勒出他慵懒的身形。
既然是精神战术,那就得先养足精神才行。
令仪二话不说行至几案前,寻了个正好能看到门口的角度,顺手把短刀放上去,挨着陶珩衍坐下。
陶珩衍看着那把他极少离身的短刀,轻笑道:“用着可还称手?”
令仪拿起短刀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或许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刀柄上的纹路已经黯淡,却散发着着难以言说的光泽,刀鞘上绘着看不出形状的暗纹,令仪猜想是图腾一类的东西。
她莫名觉得暗纹有些眼熟,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好先发自肺腑夸道:“还没用到。不过我相信它会是一把称手的好刀。”毕竟是救过她两次的兵器。
“那是自然。”陶珩衍也不谦虚,欣然接受了令仪的夸赞。
两人说话间,温霖棐默不作声走到赵修盈床边坐下,侧着身子,也是正好能瞧见门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