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心里抱怨着醉流霞不知轻重,面上对陶珩衍挤出一丝笑容:“多谢。”
待她站稳后,陶珩衍松开了手,看着令仪脖子上若隐若现的一道勒痕,意味深长道:“他真能下得去手。”
令仪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去看醉流霞。
他的轻功长进不小,几个起落便已隐没在茂密的深林间。
温霖棐向前小跑了几步,理所当然的没有追上,愤然抖了抖袖子。
“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的是,不必急于这一时。林间地形复杂,你不是他的对手。”陶珩衍收回深邃的目光,十分有预见性地劝下了本欲追出去的温霖棐。
令仪忙附和道:“不仅是地形复杂,还有……很多守卫。”她迟疑一瞬,还是将深林里的情况如实告知。
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若是再把温霖棐搭进去,就有些得不偿失。
“守卫?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温霖棐将令仪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看见毫发无伤的她,不仅有些惊奇。
“说来话长,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令仪生怕山上守卫追下来,催着两人离开。
何况暮色将至,即便是在山脚下也足以让令仪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踏上古月镇的土地时,月亮已经悬在头顶上。令仪回身再看月色下深山朦胧的轮廓,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三人在镇里随意找了间客栈扒拉几口饭菜,乘上已在此处等候多时的马车,终于踏上了与谢怀风三人去向相同的道路。
除了没有细说醉流霞的身份以及离开毓灵宫的原因外,令仪基本交代清楚了她醒来后的所见所闻。同时,也终于明白了她是如何被醉流霞在陶珩衍一转身间就带走的。
令仪禅房的床下,是一个通往寺外的密道。
换句话来说,从他们到净业寺开始,醉流霞就已经开始计划如何悄无声息的带走令仪。
又或者,从他在狂风暴雨的桦林道上拦下马车开始,他的计划就已经开始走上了正轨。
这其中有无数个偶然,但走到眼下的局面,也是一种必然。
“如此说来,陆方林是真的生病了?”温霖棐细细品味过令仪的话,得出了这个结论。
“说不定是受伤。醉流霞当时去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虽然醉流霞并没有承认,但这反而让陶珩衍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能伤了他,想必也是个高手。”温霖棐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塞进令仪嘴里,“赵修盈的嘴里也有几句明白话,徐青溪确非善类,净业寺也果然在她的掌控之下。僧人会对我们出手,想必也是她的意思。”
令仪被药丸难以言喻的味道呛出了眼泪,龇牙咧嘴了半天才道:“赵堂主醒了?诶,霖棐姐,你受伤了。”
一路上疲于奔命,令仪根本没注意到温霖棐脖子上的刀痕。
“我这一刀算是白挨了。”说到此事温霖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路拍着手边的小几,如实向陶珩衍和令仪控诉了赵修盈给飞雁山庄的全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