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护卫立时拔出了手执的长剑,其他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有人将凳子转了个向,生怕错过哪一幕。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对这种衣冠禽兽动口只是徒费口舌的无用之举,但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也得走个过场。
“畜牲,拿开你的爪子!”
令仪三人刚刚站定,质问到了嘴边,却生生被这句中气十足的厉呵噎了回去。
说实话,这句话虽不大文雅,但着实是令仪几人的心声。
令仪忍住了拍手叫好的冲动,跟随众人的目光,向小店门口看去。
待瞧清那人的面容,令仪与陶珩衍皆是一怔。
这可不就是在饮芳镇街上凑巧与令仪对视了两次的人。
此时出现在此处,大约也是凑巧?
但现下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男子显然被“畜牲”二字激怒,从女子身上拿开的手顺手在桌子上一拍,将酒壶震的跳了两下。
护卫闻声而动,刚抽出的剑直直往门口的中年男子心口刺去。
这一剑终究不可能如愿刺进该刺的地方。
令仪的短刀还没拔出来,陶珩衍的拳头已经与护卫来了个亲密接触。
至于为何不用剑,很简单,因为剑在马车上。
在自己的地盘用个早膳,实在不必紧张到这种程度。
况且以这几个护卫的身手,没受伤的令仪打十个都不会有问题,何况是陶珩衍。
结果显而易见。
温霖棐再一次收回了银针,挑挑眉梢,觉得甚是无趣。
陶珩衍斜睨一眼哑然无声的男子,整整衣衫,不动声色把令仪掩在身后。
“你们仗势欺人,我要报官!”
对于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行为,温霖棐简单直白地扔出了一根银针,扎进男子手指缝下的桌子里。
“报官?我带你去如何?”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从腰上取下一个玉佩大小的物件,在男子面前晃了两下,“你可认得此物?”
令仪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物件,男子便“扑通”一声极其果断地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叨着:“大人饶命。”
令仪估摸着是朝廷信物一类的东西,缩了缩头,收起了好奇心。
朝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江湖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最好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陶珩衍显然怀了相同的想法,拱手道:“那此人便辛苦大人处置,我等先行告辞。”
“公子留步,在下萧艾,还未请教诸位姓名,改日也好……也好让这位姑娘登门致谢。”萧艾急急唤下陶珩衍三人。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大人抓了此人归案要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久留。”陶珩衍婉拒了萧艾的请求。
江湖与朝廷泾渭分明,关系微妙,这样的交道自然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