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宫会因此陷入无休止的江湖纷争之中吗?令仪心底一惊,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这个,下次见你,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上官二宫主?”见令仪面色不佳,温霖棐担心她为此劳心伤神,连忙换了话题。
令仪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大眼珠一转,俏皮道:“宫中弟子确是如此唤我,霖棐姐莫不是想拜入我毓灵宫门下?”
敢在温霖棐面前公然挖墙脚,还挖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到目前为止大约就只有令仪一人。
温霖棐不但毫无愠色,反而托着下巴细细思忖起来,像是在认真地考虑令仪这个提议。
令仪等了许久不见温霖棐回应,自己先乱了阵脚:“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
若真把温霖棐忽悠进毓灵宫,不说飞雁山庄作何反应,令仪倒是要良心不安了。
“我在想,如果我当初拜入了毓灵宫门下,现下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温霖棐凝视着某处,目光迷离。
令仪松了一口气,也托着下巴,一本正经道:“那江湖里会少了一个医术精湛又武艺高强的女侠。”
毓灵宫专修医术,会舞刀弄剑的弟子屈指可数,遑论武艺高强,令仪和醉流霞算是个意外。
令仪跟着上官阑修习剑术,还算有几分模样,至少不至于被一般人欺负了去。但是与陶珩衍一比,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醉流霞走的却是另一个路子,近身格斗比令仪糊弄的几下强了不知多少倍。如今两年不见,轻功也已见长,更是让令仪望尘莫及。
温霖棐大笑着摆了摆手:“武艺高强我认了,医术精湛还是算了,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半吊子。”
飞雁山庄毕竟专攻暗器,论起医术,自然比不上毓灵宫弟子。
令仪瘪着嘴摇了摇头:“横竖我的伤是你医好的。算了,争这个没意思。”
话说到此处,令仪正好想起了另一个疑问,她拿开在下巴上托着的手,两手平放在桌子上,坐着了身子:“霖棐姐,你能看出醉流霞的轻功出自何门何派吗?”
之前她只是对醉流霞轻功的进步感到惊讶,今日提到门派之别,她灵光一现,想到可以凭此打听出醉流霞这两年师从何处。
然而温霖棐却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你不如问问陶少爷,他应该会知道。”
说到最后,温霖棐的声调已经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
她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戳了戳令仪,促狭地笑着,刻意压下去的声调里充满了八卦的气息:“他刚才叫你出去,都说了些什么?”
温霖棐对他们的误会,比外头的池水还要深几分。
令仪双颊滚烫,顺手打落温霖棐的手:“你想到哪里去了,是醉流霞来了溧阳。”
温霖棐顿时没了兴致,皱了皱鼻子,不满道:“他怎么阴魂不散。不对,若只是这件事,为何要单独与你说?”
她直勾勾盯着令仪略显慌乱的眸子,一脸了然:“老实交待。”
“真的只有这件事。”令仪哭笑不得。
她虽有意隐瞒了与平遥山庄的渊源,但这也确实与温霖棐心中所想搭不上边。
“行吧,真的就真的。”温霖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