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棐冷眼瞧着他:“我记得昨晚有人说,受人之托,要带令姑娘回家,眼下令姑娘已醒,不如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回家?可我不认识你啊。”令仪一头雾水,她虽发烧了,却还没烧坏脑子。倘若是姐姐派来的人,至少她不该觉得眼生。
还有,为何近日一个两个的都要送她回家,难不成是姐姐在何处贴了悬赏令?思及此处,令仪一个哆嗦。
醉流霞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你这么大点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说着煞有其事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道,“我还在你脸上画过蝴蝶,诶,蝴蝶怎么没了?”
“擦了。”伴着冰冷的话音,几道光自温霖棐袖口飞出。
醉流霞微一侧身,银针贴面而过。
他从容地笑着,一面回身一面道:“温姑娘的手艺还得再练……”
话还没说完,醉流霞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声音戛然而止。
准确的说,醉流霞的声音是被温霖棐一掌拍断的。
她的身子几乎与银针同时飞出,醉流霞一回头,正好看见自己是如何中了温霖棐一掌。
两人赤手空拳在不大的房间里对起招来。
温霖棐虽得了先手,却是在醉流霞轻敌大意的前提下。待醉流霞调整好身形,温霖棐应对起来显然有些吃力,毕竟以力对力的打斗,女孩子很难占上风。何况醉流霞的身手本就在温霖棐之上。
令仪伸手去拿自己的剑,毫不意外地摸了个空。
这是温霖棐的房间,自然不会有她的剑。
醉流霞且打且退,已到了窗口,夸了句:“不错,有长进。”趁温霖棐出招的空当,纵身一跃。
令仪一回头便看到了这一幕,急得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过去。
温霖棐站在窗口喘着气,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惊讶地转过身去:“你过来做什么?鞋子都不穿,着凉了怎么办。”
“他跑了。”令仪指着窗外,一脸焦急。
她从没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过,帮不上忙干着急。
温霖棐勾唇,神秘一笑:“他跑不了。”
不等令仪再发问,温霖棐揉着胳膊往床边走去,捡起情急之下扔到地上的衣服,对令仪道:“别傻站着了,那里风大,来试试衣服,看合不合身。”
令仪茫然地“哦”了一声,正好一股清风钻进来,令仪打了个冷颤,拖着步子赶紧往里头走。
温霖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放到床上:“你别乱动,我去关了窗户帮你穿。”
令仪红了脸:“我会自己穿衣服,不是小孩子。”
温霖棐失笑:“我没觉得你是小孩子。你要是不怕疼,或者想在床上再多躺些日子,那就自己穿。”
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可是在床上再躺些日子,令仪是断不能接受的。她无法忍受像今日一般如此无用的自己。
她一手拎起衣服,轻声道:“劳烦温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