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应该出现在天空中的红月早已消失了踪影,黑压压的云层遮蔽了天空。只有远处码头的灯塔依旧在闪烁着灯光,让这附近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
站在银镜长街上,罗尔斯身穿晨礼服,头戴半高丝绸礼帽,拄着手杖,蓄着八字胡,鼻梁上架着沉重眼镜。他思考了一会儿,沿着街道往西北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是塔索克河流入贝克兰德的方向。
他预见的画面里,在血色满月的照耀下,河水还算清澈。目前贝克兰德城区的塔索克河水质来看,只有还未真正流入贝克兰德中心几个城区的河水能满足这个条件.再往下就只有出了贝克兰德,到几十公里外的普利兹港的水质要好一点。
塔索克河从西区郊外流入贝克兰德核心区,途经乔伍德区,桥区,之后将河两岸分为大桥南区和码头区,然后继续向东南流出贝克兰德的核心区。
在贝克兰德,塔索克河的两岸都不属于富庶区域,即使是在西区和乔伍德区,两岸房子的租金也要比两个区域的平均租金低上不少,原因就出现在塔索克河的水质上。
要知道贝克兰德在第四纪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时期,就已经是首都了,随后又经历了特伦索斯特帝国,第五纪又是鲁恩王国的首都。
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前后人口更迭数千万,即使塔索克河是鲁恩最大的一条河流,也难免经受不住污染。特别是一百多年前,罗塞尔开启了工业革命,污染是翻倍的往上长。
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已经是很不错了,这都让罗尔斯都怀疑是不是王室或者教会有什么特殊的封印物来保持水质。
码头区在整个贝克兰德的东南方向,而罗尔斯要去的是西区郊外,这就意味着他几乎要跨越整个贝克兰德的核心城区。
不过还好现在才八点,离地铁停运还有一个半小时,只要他在这儿之前赶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可以很短的时间到达西区。至于剩下的路程,就要罗尔斯迈开两条腿赶路了。
进入车站,罗尔斯买了一张一等座的地铁票,价格也不贵,只需要6便士,而且没有距离限制。他以前是很少乘坐地铁的,毕竟居住于西区富豪们都是乘坐马车,虽然地铁被分为一等车厢,但是绝对不符合富豪的身份。
拿着手杖,站在一等车厢的月台上,没有一会儿,呼啸而来的喷吐着着蒸汽的列车头带着磅礴的力量驶来。
此时已经是八点四十分了,乘坐地铁一等座的高峰期已经过去,没有人下车,上车的也只有罗尔斯一人。将手中的车票交给有些惊讶的乘务员,罗尔斯自顾自拄着手杖,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整个一等座车厢除了罗尔斯,已经没有第二个乘客。一等车厢的座位颇为宽松,座椅有些类似单人沙发,但远远没有那么笨重,所以舒适度也相差很多。
听着“呜”一声的汽笛声响起,车厢门缓缓合拢。哐当哐当,蒸汽列车开始由慢到快开始奔驰起来。罗尔斯眯起眼睛,似睡非睡,从这里到西区最远的地铁站,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没几分钟,罗尔斯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又一位乘务员走了出来,应该是别的车厢的乘务员,和他所在车厢的乘务员一样,都是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
那个乘务员看到罗尔斯,惊讶的捂住了嘴,拉着罗尔斯车厢的乘务员走到了她所在的车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