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诛忍不住微微侧头打量这少女。
此女年龄不大,模样乖巧可人,灵光莹润的眸子更是钟灵毓秀,似有若无的淡雅香气传入鼻间,闻之如饴,不禁让人生出亲善之感。
然而一想到那与烧钱败家无异的斗法手段,云诛脸上便露出不屑之色。
“这毕竟是斗法擂台,唯有心神高度紧张的真实战斗,才能磨炼对敌杀伐之技,方有可能寻找到契机突破瓶颈。这小丫头仗着财大气粗,用符箓砸人,呵呵,纯粹是糟践灵币,幼稚之极......”
似乎感应到无形的目光,刚落座的少女一扭头,正看见一名面色蜡黄的方脸少年偷眼看向自己,嘴角甚至挂着一副颇为不屑的表情,让她心中瞬间燎起一把无名火。
“喂!”
少女俏脸含煞,冲一脸呆滞的云诛冷冷喝到:“痨病鬼,你瞅啥?!”
少年面色一尬,没想到对方感官如此敏锐,摸了摸鼻子讪讪而笑:
“姑娘勿怪,在下方才目睹姑娘临场斗战,一手符箓之术宛如天女散花,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加之姑娘视灵币如粪土,高洁出尘,顿时心生钦佩,忍不住瞻仰一二……”
然而话才说完,心中便不禁自责:云诛啊云诛,你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表里不一?因为对方是个姑娘,就说出这般不要脸不要皮的话?真是不羞!
少女见少年脸色一阵青红变换,最终又变成白色,便猜出他心口不一,怒道:“痨病鬼,休骗本姑娘,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我,是也不是?!”
云诛面上挂出一副憨厚腼腆的笑意,“姑娘天人之姿,气海一重便力压气海二重,在下绝难望你项背,岂敢有半分小瞧之意?”
小姑娘虽然怒气冲冲,见对方却是个憨厚腼腆之人,面色缓和些许,一双眸子却在云诛身上上下打量。好似察觉到云诛气机饱满,昂扬勃发,眸中不禁绽放神采。
“原来你也是气海一重天圆满,难怪敢来第二擂场观擂,想必是对自己身手有些信心,嘻嘻,不如陪人家玩一玩?”
少年面色一滞,忙笑道:“在下也就来过过眼瘾,实力实在不入流,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实在不愿如那道袍汉子一般,筋骨都未舒展开,就被漫天的符箓术法给淹死。
“哼,长得一副痨病鬼的样子,胆子也小,你还是男人么?”
小姑娘面色不悦,双手叉腰一脸嫌弃之色。
好死不死,一低阶修士赶巧路过,看见少年少女拌嘴,失声笑道:“这不是方才第一擂终结了一个九连胜的鄂......”
“咳,先生,您定是认错人了。”云诛面色难堪。
“......”
“嘻嘻,你还想骗我?”
小姑娘展颜一笑,旋即却冷下脸来道:“姐姐曾言,修士行走天下,最恨扮猪吃虎之人,如若碰见,定要好好教训。没想到你就是这种人......”
少年面色一垮,心中悔道今早出门前真该算一卦,八成是大犯阴煞,冲了斗姆元君她老人家,遣下这小丫头来为难自己。
少女咯咯冷笑,伸出白嫩手指戳云诛鼻尖儿,“痨病鬼,今日无论如何你我都要做过一场,方才不还对本姑娘不屑么?你若不战,走不出这斗法擂场,信是不信?!”
四周观擂的低阶修士不少人听得这边动静,都一脸玩味地望过来,不少老油子甚至低声起哄,
“鄂小哥,你莫非还怕这小小丫头不成?”
“嘿嘿,鄂小哥可得给咱男人长点儿脸面,不要怂啊。”
“小姑娘你这回算是找着对手了,这小子心狠手辣,方才差点将人活活打死呢!”
“啧啧,就是,有胆儿杀人,没胆接一小娘们的招么?软蛋......”
云诛气得面皮发青,这些修士看热闹不嫌事大,越发来劲地鼓噪,让他恨不得把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面皮丢地上狠狠地踩。
小姑娘却是志得意满,将下巴一挑,咯咯笑道:“走吧,痨病鬼。”
说罢便直往第一擂场而去。
云诛说到底毕竟是少年郎,听得周围修士一番聒噪,又见这小丫头如此轻视自己,心头也有了三分火气,二话不说便跟了过去。
“嘿嘿,有好戏看了。”
“这愣头青还真敢跟秦家小丫头对战?啧啧,看来已经凉了一半了。”
“他且不知,这秦丫头除了一手符箓多得让人头皮发麻,真实实力也是能横扫第一擂的。”
“走,瞧热闹去。”
“嘿嘿,同去,同去......”
一群低阶修士兴致勃勃,双手揣在袖中,嬉皮笑脸地围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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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法擂场,第一擂场。
按照规矩,既是打擂,必有赌注!
云诛知晓此女身家殷实,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面带憨厚实诚的笑意,将自己囊中整整五千灵币全数作为赌注押下。
而小姑娘则是一脸不屑,直接丢出三千灵币,并以一枚玉简刻下剩余两千灵币的“欠条”,在云诛的热情引导下也押下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