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报纸加上说书人的这个双重作用之下,孙之獬他们在报纸里面夹的私货,也吹遍了顺天府和南北直隶的百姓耳中。
这不比枕边风有用?
而这些说书人也是很无奈,他们彷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以前他们只能够翻来覆去说一些古代名将的经典作战桉例,又或者说一些道听途说而来的鬼怪奇异之事。
就是这些内容,百姓们早就听厌了。
这报纸的到来,彷佛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个个新奇的故事, 尤其是涉及到上层官吏的大新闻,深深吸引了普通老百姓的兴趣。
第一个吃螃蟹的说书人,当天便挣得个麻盆满钵满。
光是打赏的银两,就不知道有多少。
这比后世那些十天半个月都没见过一次打赏的扑街网文作者好多了。
其他的说书人一看这种情况,自然也不甘落后,赶紧投入到说报纸的这个行列里面来。
同时, 这些报纸里面的内容,也引起了广大老百姓的讨论。
“你们说, 这钱士升是不是真的那么贪得无厌?”
“嘿,那可不是嘛!我听的读报纸的说书人说了,一头硕大的老母猪,他只吃其中的一小块筋肉,其他的那全部都是扔的。”
“就是,这个事情你还真别不信,我叁舅的二老爷的姑爷的表弟的干爹,那可是顺天府的一个衙役,他可说了,当时抄钱士升家的时候,他就在现场,看着那搬出来的银两,堆得跟小山一样。”
有百姓听到这话,当场又是反驳道:“便就是这些内容都是真的,那我也不相信陛下的日子,就过得那么惨。”
“可不就是,报纸上面说,陛下为国为民, 为了救济灾民,一天只能够吃上一顿饭,在平常老百姓家里便是吃得没那么好,一天也有两顿薄粥,我看这报纸上的内容,也十有八九不太真实。”
可是这些人的话一说出来,马上又会被别的百姓会反驳。
“瞧你这话说的,那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陛下收缴了大量的脏银是不假,但是陛下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吧!”
“对头,就你看这南边北边西边的受灾流民,那是越来越多了,冬天的流民,麻烦就大了,这两年你看这路边城外的路边和野外,不得饿死冻死大批的流民,可是你没看今年这路边枯骨就少见了,我出城遛几圈也不见有什么尸体。”
“那是为什么?”
“这你还不懂?那些大量的流民,都被招进了陛下的皇庄里面劳作,要不就到西山去当矿工了。”
“听说这西山挖煤的矿工, 就有将近二十万人之多了,这些人吃的喝的,那不都得陛下拨银子了?”
“这可是陛下的大功德!”
这讨论的人里面,除了有一些是百姓之外,也掺杂了一些东厂和锦衣卫的卧底。
这些人也得也立刻出来接话,“没错,你看这城外的粥棚,那是陛下亲自下令设置的,以前那些百姓喝的薄粥,里面也没见几颗米。”
“今年这陛下拿出了大量的银子,购买了大量的米粮,这粥煮得厚厚的一根筷子扎着上头,那都倒不下来。”
“还有城外那些没能够找到活干的流民,陛下还给他们赠送了大量的无烟煤,让他们勉强安全的过冬,还给他们搭了挡风的棚子,这些不都得从陛下的内帑里面拨银子吗?”
“大家看着陛下查抄贪官,都抄了大量的银子,可那也不顶用啊!陛下不一天只吃一顿饭,又怎么有那么多的银子镇济流民。”
这些报纸影响,加上这些锦衣卫的努力,朱由校的确在越来越多的百姓心目中扭转了印象。
但是更多的百姓,其实也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他们更喜欢看的,就是报纸里面的这些贪官的故事。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