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晶,你太不懂事了。客人远道而来,怎能动刀动剑,退下吧。”一把娇柔妩媚的声音忽的传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已消散一空。
“知道了,娘亲。”单婉晶贝齿微咬樱唇,妙眸瞪了玉连城一眼。
那一把娇柔的声音又道:“公子远道而来,妾身已备好薄酒,为公子接风洗尘。”
“好,既然夫人盛情相邀,本座岂有推辞之意。”玉连城站当然听得出,那开口的女声就是东溟派的女主人,东溟夫人。
他向来是拒绝不了美酒、美人,更何况,要想让东溟派为他效力,也免不了要说服这东溟夫人。
“公子请随如茵来。”一个年轻娇俏的小婢出现在厅中,盈盈一礼。
玉连城长生而起道:“好,引路吧。”
“是。”唤作如茵的婢女盈盈转身,领路先行,很快就将他带到了左边左后的舱门处,再往前走就是通往上下船舱的楼梯了。
俏婢将舱门推开,柔声道:“公子请。”
玉连城步入房间中,房间颇为宽敞,但中间却以垂帘一分为二。
进门这边四角都燃着油灯,并放置了长椅小几,几上则是美酒佳肴,尚是热气腾腾,想来是刚准备不久。墙上还挂着几幅画,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
俏婢道:“公子请坐。”
待玉连城坐下后,俏婢则是悄然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东溟夫人的声音从帘子另一边传来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玉连城给自己倒了杯酒,道:“玉连城,美玉无瑕,价值连城。”
“请恕美仙眼拙,不知先生在那座仙山修行。”东溟夫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如涓涓细水般流淌着。
玉连城笑道:“夫人笑话了,我不过是不出名的一个俗人罢了。”
“哦?不知先生仙驾东溟号,有何贵干。”
垂帘的另一边是身材修长,体态婀娜,身着水绿宫装的东溟夫人。
她白皙的面上覆着一层轻纱,隐约间露出面容轮廓。那层轻纱,使得她觉得面容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
东溟夫人一双妙眸正透过竹帘,看向玉连城。
由于竹帘这边比另一边暗多了,所以除非掀起竹帘,否则玉连城很难看到竹帘内的玄虚。但东溟夫人若向另一边瞧过去,却是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从玉连城一进入屋子,东溟夫人就在观察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位瞩目异常的不速之客。
他的容貌英俊潇洒,只凭这一张脸,就足以让许多女子芳心暗许,为之心折。
东溟夫人是何等人物,见过的俊男美女也不知多少。其中多是虚有其表,空有一幅好皮囊的草包罢了。
而眼前这人不但相貌英俊,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超脱凡俗的奇异魅力,叫人难以挪开眼睛。
以东溟夫人的眼界见识,自然知道武功炼到极高深的层次,会透过外貌展露出来,意与身合。就如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据说其相貌奇丑无比,但落在常人眼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显然,眼前这人的武功分明已到了极高深的层次,
实际上,在邀请玉连城到这间房间中来前,东溟夫人就从那四名武士听过玉连城踏海而来的事,只是太过不可思议,令人不可置信。但在见到护法、护将等轻而易举的败在对方手后,已不由将此事当真。
以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武功,纵然倾尽东溟派高手,也绝不可能对付。
既然如此,何不瞧瞧对方究竟意欲为何,说不定还能为东溟派找到一个大靠山。
玉连城将一杯酒饮下:“本座究竟为何而来,不妨稍后详谈。比起这件事,我想夫人更应该知道另一件事?”
“哦?什么事?”东溟夫人道。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藏头露尾,也不喜欢旁人肆意窥探我,夫人你可是连连犯了我的两个大忌。”
玉连城的话语落下,也不见他有何动作,竹帘忽然从顶端断裂开来。竹帘另一端的东溟夫人已显露在他面前,虽隔着面纱,却依旧能从那美眸中瞧出惊讶之意。
“嗯,这面纱却也碍事了一些。”玉连城的话语刚刚落下,平地卷起狂风,东溟夫人娇呼一声,未曾多做反应,面纱就已被风吹走,露出高挺的琼鼻,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
“阁下不觉此举太过失礼么?”东溟夫人俏脸微沉,如今天下方乱,东溟派为各大势力门阀供应兵器,成为他们的座上宾,恭维都还来不及,何时这般轻慢无礼。
“若非夫人隔帘而望,面覆轻纱,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本座又怎会如此。”玉连城毫不避讳的将东溟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这才低下头吃菜饮酒。
东溟夫人将怒火压下,依旧用温柔而妩媚的声音道:“阁下还未说明,到东溟号上来,究竟意欲为何?”
玉连城悠悠道:“杨广残暴昏庸,隋朝濒临灭亡,各地叛乱纷起。百姓流离失所,深陷水深火热。本座意欲把持乾坤,平定乱世。而你们这东溟派,就将是本座第一个收服的对象。”
面对这东溟派的掌权人,玉连城没有拿出所谓的“无上皇”出来忽悠人,而是将心中所想,一一吐露出来。
东溟夫人不由一怔,未曾想到这人竟是如此的坦白,沉默了半晌,樱唇微起:“不知阁下代表了那一方的势力?”
“不,我就代表我。”
“那么,阁下现在有多少兵马?占据多少城池土地?麾下有多少大将?”一谈起正事,东溟夫人的俏脸就越发严肃起来。
她直言发问,在这种事上,自然是要了解对方越多越好。
“若不算你们东溟派,现在我的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指挥。”玉连城耸了耸肩,笑道:“那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东溟夫人俏脸不由笼罩了一层寒霜:“公子莫非是在和美仙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