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辛芜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就没人来看过岑深。
前面也讲了岑海是岑深的堂兄,上一次在树下为岑深说过话的大婶就是岑海的娘。
岑深家在村子里血缘关系比较近的亲戚就岑海一家,以前他们家偶尔也会接岑深去吃顿饭,岑深也是会经常去村子里转转的。
去年春天,有人说是在出海的船上看到了岑深的父亲岑仙,只不过当时岑仙是上船,那人是下船,所以两人也就没怎么说话。谁知道第二天那人就听说岑仙搭乘的那艘船在半路上遇上了海神发怒,整艘船都沉到海底去了,船上的人无一生还。那人回来后就把事情告诉了村里人,毕竟当时船上除了岑仙还有和他一起想要求仙的村中年轻人。
本就对父亲不报什么期望的岑深对这件事倒是早有预料,他是从没想过他父亲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的。求不到仙,他爹不会回来,求到了仙,就更不会回来了。
得到他爹的死讯后,岑深也只是愣了一下后,就有条不紊的收拾起东西来。关于丧礼要做些什么他也是清楚的。
可他能接受,不代表村里的人也能接受。
村里家中有人跟着岑仙一起离开的人不少,这也同世道有关。如今的年月,妖妖鬼鬼的,出现的甚是频繁。世间有仙无仙谁也说不清,但能降妖的道士还是大把大把的抓的。所以大多人还是相信世间有仙人的。因此当初有人跟着岑仙离开,才没有人阻拦。
现在他们都死了,自然有人就接受不了了。
不愿意把责任归咎于自己,那就只能迁怒与他人了。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没办法去怨恨一个死去的人,只好迁怒于还活着的岑深。
但凡不是喜欢受虐的人,就不会喜欢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岑深渐渐的就不和村里人来往了。从去年开始,岑深就以为父守孝的名义,不怎么出门了,也拒绝别人上门,久而久之,他那里就真的没人去了。
然而从半个月前开始,岑深就变了。每天早晨都要到村里相熟的人家换松子。这么大的改变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不,岑海就前来打探消息了。然后就知道岑深养了一只小鸟作伴。
老是站着不动还是很累的,眼瞅着院子已经到了,辛芜也没管两个走路慢吞吞的人类了,直接飞到堂屋里,等着岑深过来给她喂食了。
说起来两人一鸟中就她没吃早饭了,外面两个人早在岑海家吃过早饭才过来的。只有辛芜是在饿肚子等人。
两条腿的总比不上有翅膀的快,等到岑深、岑海两人走到堂屋的时候,辛芜已经喝了好几口凉水了。
“等一下,马上就能吃东西了。”岑深快步走到桌子边,拿过放在桌上的白瓷小碗,开始为辛芜准备晚了许久的早饭来了。倒在碗里的松子都是剥好的松子仁,这可方便了辛芜吃早饭了。
辛芜就着白瓷小碗吃起了早饭,余光瞥见有人正盯着她看,这让她吃的有些别扭
站在岑深身边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辛芜许久,看的辛芜都快要炸毛了,他才扭头对岑深说,“你把它养的可真肥,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辛芜:“……”
好想打人哦!要不是打不过,她一定怼死这个蠢货,居然敢说她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