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嘴上说着“话已至此”,但面对众人的询问,却不厌其烦地解释,耐心十足。
唾沫横飞,解释了老半天,就连王承恩和曹化淳都被哄得云里雾里,却没一人掏钱!
人已散尽,王立还愣在当场,一脸懵逼!
“厂公,这下好了吧?酒菜钱赔了一千多两!
耽误翠红楼半日的生意,又赔了三千多两!”
王立本就郁闷,宋哲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独自喝着闷酒!
本以为,经过自己的巧舌如簧,把“川西大开发”的前景描绘得天花乱坠,必能收割一波脑残粉!
哪知道,那些家伙,全都狡猾狡猾的!
一个也没上当!
本以为,有朱由检作为挡箭牌,又有司礼监在现场“打掩护”,必能大赚一笔!
哪知道,一个铜板没捞到,还赔了几千两!
本想着,在几十个“锦衣业务员”跟前展示自己的推销技能,哪知道,自己打自己的脸!
此时的大明,各级官员,各地的皇室宗亲,各地的门阀世子,富户豪强,全都富得流油!
让他们深陷庞氏骗局,钝刀割肉,必能赚得盆满钵满——从逻辑上来说,应该没有问题啊!
可是,为什么没人上当?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报……厂公:京师着名的盐课商人鲍天琦,得知厂公在翠红楼饮酒,特来询问“川西大开发”的报名之法!”
哦?
有人主动找上门!
这是几个意思?
王立本以为自己喝醉了,或者自己听错了!
正在疑惑,又有人来报,京师栖凤楼的老鸨,也来询问“川西大开发”的报名之法!
紧接着,京师的药材商人,瓷器商人,皮货商人,酒庄掌柜……
昌平的丝绸商,顺义的茶叶商,通州的陈铁匠,三河的赵掌柜,房山的陈瓦匠……
来了,来了,争先恐后地,全都来了!
这架势,数量何止五十!
恐怕,两三百都不成问题!
“赶紧的,把他们分流到各个包厢“详加考察”,一个都不要放过!”
宋哲一脸懵逼,王立却想到了其中缘由!
在西厂面前,在王承恩和曹化淳面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哪敢透露自己的身家?
只能借用别人的身份来参加,以保自己真实的财产不被发现!
幸好,王承恩和曹化淳早早地离开了!
要是他们看到这一盛况,朱由检又要想办法征税了!
这一晚,王立新激动得彻夜难眠!
只邀请了五百来人,却收割了七百多个脑残粉,累计收五千多万!
不必说,有人购买了两份,三份,甚至更多!
这样的捞钱速度,比几百年后的石油大亨快多了!
如果没有猜错,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庞氏骗局蔓延到江南,蔓延到全国,脑残粉必将越来越多!
在“三次冥”的疯狂增长下,自己的财富,很快就能超越和珅,成为封建时期的头号富翁!
大明啊大明,遍地都是银子!
取之不尽!
对了,自己拉了多少脑残粉,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特别是朱由检!
赶紧的,让“锦衣业务员”通知自己的下线,就说……就说“川西大开发”的发财项目,现在只是试点!
如果参加的人数太多,很可能引起朱由检的妒忌,随时可能被叫停!
从今日起,“锦衣业务员”只能采取一对一的方式发展下线,绝不能像昨天那样公开聚会!
呵!
想不到,自己的庞氏骗局如此顺利!
这一个月,没有白忙活!
对了,自己在京师,逗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虽说没影响西北的剿贼,朱由检在心理上,始终不会舒服!
毕竟,没有哪个上司,喜欢自己的员工成天在办公室“吹空调”!
湖广的荆都府,有长江穿境而过,交通便利;
荆都北部的郧阳府和襄阳府,分别跟陕西与河南接壤,时常有流贼活动!
辖域内,沿江的巴东、归州和宜都,皆是扼守四川的重要门户!
将总督府设于荆都,不仅远离京师,而且进能攻,退能守!
既然孙传庭跟杨嗣昌有种,那就给他们几万两银子,分别到郧阳和襄阳,给我招兵买马!
正要起程南下,张彝宪却匆匆赶来,请王立到武英殿议事!
……
“据闻,多尔衮、岳托等人领兵万人渡河,招降林丹汗部众于额哲;
林丹汗的妻子和儿子归降,已经交出可汗印信,向建奴表示臣服;
至此,蒙古各部,已经完全归顺建奴!
其势力的快速增长,实在不可小觑!
另外,就在上个月,皇太极派遣使者前往朝鲜,传达出称帝之意愿;
朝鲜国主李倧,拒绝向使者三拜九叩,可能已经激怒皇太极!
今,朝鲜国主李倧,正在命人加固城池,积极备战!
并派使臣送来奏书,请求我大明出兵相助!
不知,诸位有何建议?”
朱由检话音刚落,兵部侍郎唐世济立刻进言:“皇上,朝鲜只是我大明之藩属国,每年的进贡之物,远远不及大明的赏赐之物!
下官员以为,就算皇太极有吞并朝鲜之意,亦不值得大明劳师动众!
今,我大明外有强寇,内有流贼,兵力早就捉襟见肘,自顾不暇;不值得为个遥远的藩属国,进一步激怒皇太极!”
“唐大人,此言差矣!”
监察御使张捷手持笏板,上前一步:“皇上,朝鲜虽是大明之藩属,却是拖住建奴之重要力量,更是威胁倭国的重要力量!
正所谓,唇亡齿寒!
朝鲜若在,辽东和朝鲜可同时出兵,对皇太极形成夹击之势;
朝鲜若亡,建奴将获得大批的物资钱粮,再次犯境将无后顾之忧!
微臣以为,我大明应该即刻发兵,援助朝鲜!”
“御使大人之言,确实有道理!不过……”
内阁辅臣何如宠上前一步,表面上支持张捷的意见,却话锋一转:“下官认为,唐大人之言更有道理!
长久以来,朝鲜虽是我之藩属,却从未尽到藩属国之责任,简直是个巨大的包袱!
万历年间的朝鲜之役,我大明劳师动众远征朝鲜,耗费钱粮无数,终于击败丰臣秀吉,力保朝鲜不失!
然而,朝鲜国主不知感恩,反而以自己的地域优势,不停地向我要钱要粮,索取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