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新交的朋友百里彦,时不时过府探望,与他说说话,聊以解闷。
在府里连着睡了好几天,终日昏昏沉沉,悲戚满心。
追云夫人和庄慧娴担心死了,请来好几个郎中看了之后,都说是悲伤过度、心气郁结,只能自己慢慢好起来了。
这日,百里彦约了他一起,还有几个洛城的贵族子弟,去城外打猎散心。
到了傍晚,几个人骑马走在回来的路上,即墨傲雄依旧是一言不。
“咦,王兄你看,这洛城的婚嫁怎的与其他地方不同吗?”百里彦远远的看到一行人,若不是轿子上的那朵大红花,他根本不知道这是送嫁的花轿。
本来,他们一行人回城是要经过洛东书楼那边的。但百里彦知道阿雄的痛,于是建议大家走这条稍微偏僻点儿的路。
结果,阴差阳错遇上了这送嫁的轿子。
“婚嫁?”
那位被百里彦称为王兄的公子哥儿见了,笑着看向百里彦:“洛城什么时候是傍晚嫁女?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着,扭头多看了那轿子一眼。
上面的红花、轿夫腰际的红布,还有后面挑着的担子上,贴了两个大大的喜字。
“只怕是再嫁或者纳妾吧?”又一位公子哥儿笑着用马鞭指了指那轿子,戏谑的说道。
“也有可能。要不然谁家的大闺女到了傍晚才出嫁?洛城可向来没有这样的规矩。”那位王兄也说道。
“是吧,阿雄?”那人看着一直不说话,低头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的即墨傲雄,笑着说道:“你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最近是怎么了?”
“小跟班?!”
那位王兄的一句“阿雄”,被快要错身而过的轿子里的九儿刚好听到,她浑身一颤,登时止住了哭,竖起耳朵听着,看是不是自己的小跟班。
“我啊?”即墨傲雄听问,勉强咧嘴笑了笑,说道:“最近身子不太舒服,躺了几日,人也就变得懒散了一些。”
“真的是你?小跟班!”
九儿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知道自己的小跟班就在外面。她心里一阵雀跃,大声喊道:“小跟班,我是九儿!你的九儿”
可下一刻,她便绝望了!
自己是说不出话来了:“小跟班,怎么办啊?”
双手和双脚被绑着,她只得拼命挪动身子,用脑袋顶起轿帘儿,看向外面。
正好此时百里彦和阿雄并肩而走。
阿雄听了那位王兄的话,不经意间望向了这座奇怪的送嫁轿子。
九儿的半张脸此时就露在外面,她看到了那数日未见的心上人,激动地泪水涟涟:“小跟班小跟班”
她的嘴巴张啊张,可
阿雄看了一眼这边轿帘下探出的半张脸,上面是一道醒目的疤痕,让人看了心惊:“百里兄?”
他叫了一声百里彦,示意他看看:“你看那边轿子里的新娘子,脸上居然有那么大的一块儿伤疤,不知是怎么弄的?只怕也嫁不了什么好的人家。”
“所以,才是晚上出嫁嘛!”另外一位公子快语笑道:“估计人家害怕白天出嫁会吓到亲朋好友吧”
九儿使劲的用脑袋顶开轿帘,将整张脸露在外面,张着嘴却不能声:“救我!小跟班,我是你的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