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枚“钗头凤”,便是将自己一家送进这无边地狱的罪魁祸首!
若是只为了一枚玉簪,用百十条人命来交换的话,他夏仓会考虑将它交出去,换得一家人的性命无虞但这里面牵扯的,是一笔巨大财富,连带着是整个大夏会毁在海家这帮存心不良之人的手上。
“不能给!”
夏仓望着牢房外寂静不动的火把,那昏黄的火光,让他心里乱极了:刚刚新婚不久的小儿子,青春正盛不到一岁的小重孙子,憨态可掬。
想起家人,他泪流满面!
可若是将那钗头凤交出去,岂不是将更多的家庭推进了这无边的深渊吗?又有多少人会因为战乱而失去家人和孩子?
大夏的江山社稷,也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父亲对不住你们!……爷爷无法保你们平安!”老王爷老泪纵横、心如刀绞,在这深夜寂冷的牢房中,心乱如麻。
夜,已经深了。
大将军府,追云阁中。
追云夫人坐在上首的椅子上,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即墨怀脸上的疲惫与愁容参半,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碗茶,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温度。
朱氏坐在老夫人身边,也是闭口不语。
庄慧娴、即墨青夫妇、即墨傲雄连同即墨芸都在一边,默不作声。
“娘,今日围场之中,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终于,即墨怀打破了这让人心里发慌的沉默,抬起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母亲,说道。
“可你也说了,茂王行刺皇上,乃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追云夫人看向儿子,又扫了一眼大家:“任谁都无法为他开脱!”
“可……祖奶奶,这件事情也未免太凑巧了吧?”阿雄眨巴着眼睛看向追云夫人:“为何不迟不早、偏偏在茂王殿下举刀要为皇上拔出毒箭之时,御林军及时赶到?”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阿雄的身上。
“所以,阿雄以为,这问题便出在那只毒箭上!”阿雄不假思索的说道:“若说茂王殿下为皇上扒箭,也是有的。但那射箭之人,真真儿是居心叵测之辈吧?”
“可阿雄,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亲耳听到皇上的话了,”范翠娥闻言,截住阿雄的话:“他亲口说,茂王要杀他!”
“那时候的皇上,也许已经是昏迷中也说不定!”阿雄争辩。
“所以,问题的症结还在那只箭上!”阿雄始终认为,那只毒箭究竟是谁所发,才是问题的关键。
“皇上可有大碍?”追云夫人没有理会他们几个的争辩,问儿子。
“按照御医说的,他并无大碍。”即墨怀回答母亲的话:“那毒也只是一般的毒药,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
“一般毒药?”追云夫人有些不理解了:“若是有人真心刺杀皇上,那么毒箭上一定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怎么可能给人解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