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们只是气愤……气愤皇上的薄情寡义……”迎春不敢将黄莺儿的话直接告诉她,害怕因此伤了皇后,还有她附中的孩儿。
南玉儿何等聪慧!
她看得见迎春哈南秋眼中的惊恐与不安,她了解她们,不会随便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知道这并非是气愤便能说出的话:“说!为何如此说?”
迎春还想隐瞒,一边的南秋见了,将心一横,直起身子说道:“既然娘娘您垂问,奴婢……奴婢便说了……”
南秋便将黄莺儿传过来的话向南玉儿说了一遍,然后便一头磕在地上向她告罪。
听了南秋的话,南玉儿愣愣的望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婢女,好半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昏厥。
殿里的老太医赶紧诊治,最后也只得遗憾的告诉周围的人:只能勉强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无碍,而胎儿……
老御医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南秋和迎春闻言,后悔的直抽自己嘴巴。
李拓并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会落胎流产,只以为是两个婢女伺候不周才那样不停的抽自己嘴巴,他只得好言相劝,但并不能劝得两个女子停下双手。
南玉儿从昏迷中醒来,不再哭泣,也不吃不喝,而是一直怔怔的望着床顶发呆。
李拓见了飞鸾殿的这般情况,他想了很多,只好前去求见皇上,希望能得一个主意。
结果,他还是被拒之门外。
乾元殿的人告诉他,皇上那日受伤病倒了,不见任何人!
李拓无奈,只得暂时守着飞鸾殿,再想办法。
皇上围猎回来之后,宫门守卫都换了人,出入皇宫比之前更加严格盘查。甚至,有人手中拿着小小的画像,鬼鬼祟祟的比对着进出的人。
公主也被禁足在自己寝殿,不得迈出大门半步。
海凝雪没有再出宫,海元正和海庆也很少进内宫探望。太常殿已经休朝许久,大臣们只在议事大殿议事,每日按部就班的在海庆和一些机要大臣的带领下,处理国事。
海凤仪的凤藻宫,还是一如往昔:每日都有大臣去请安议事每日也会有很多的奏章送进那里,经过老太后批阅之后,送到勤政殿用印。
当然,勤政殿这里的一切如今都是由海凝雪来完成了。
亲政之日渐渐近了。
朝堂上、后宫大殿中、机要大臣那里,一个个都是细心忖度、权衡利弊,小心抉择,为自己选择一个好的前尘而费尽心机、呕心沥血。
这是九儿逃出地下斗奴场的第一个夜晚。
月明星稀的夜,潭水边冷风习习。稀稀拉拉的青蛙叫声,偶尔会打断她的思绪。
她捡来很多的枯枝树叶,将那堆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生得旺盛。因为她明白,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火不只是可以驱赶有可能到来的野兽,还是他们赖以取暖的救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