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元正冷哼了一声:“还不是我们想要便如囊中取物?”
海庆听了儿子的话,扬起脸看着他:“这兵权一半在你姑妈手中另一半还在即墨怀那个老东西手里。你我终究无法得了这大夏的实权……”
“父亲怎的忘了?”海元正见了倒是笑了:“如今的皇帝是谁?既然他已经亲政,这兵权自该回到他的手中才对啊!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说起雪儿这个丫头,老夫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海庆知道,假皇帝的一言一行都是听海凝雪的,今日在朝堂上答允太后的要求也是她的意思:“居然让小乞丐答允那样的要求!”
“其实,今日也不怪雪儿。”海元正总有那么一丝要维护自己的女儿:“若是今日皇上不答允太后的要求,只怕亲政之事,便不会如此容易。”
“怕什么?老夫掌握了御林军和戍卫营大部分的兵力,难不成还怕皇宫里的金甲内卫?或者你姑妈手中那可怜兮兮的几个心腹之人?”海庆不屑。
“可毕竟,若是闹得太僵,日后雪儿在宫中也是不好自处。说到底,她们都是咱海家的女儿啊!”海元正道:“雪儿日后在宫中的许多时候,还得与姑妈相处,不是么?”
“好啦好啦!”海庆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去烟雨楼看看,那些老东西也需要我们费一番心思。”
“是,儿子告退!”海元正不再说别的,乖乖的下去了。
海庆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阴郁着一双浑浊的眼眸,若有所思。
海凤仪回到自己的寝宫,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凤藻宫大殿上,看着空荡荡的殿宇,顿时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她双手抱住手中的龙头拐杖,将脸颊靠在上面,泪落如雨。
“先帝呀,我帮你守护了十余年的江山社稷,今日一朝交在你儿子手中,也算是全了你对我的信任了吧?若你在天有灵,定当托梦与我,好让我心安。”
“只是,哀家最对不住你的,便是当年为了制衡朝中各大势力,不得不一步步扶持哥哥登上高位。可如今,不想他竟然成为了当朝最大的一股势力……”
“原本,想着皇上可以借助南侯的势力,来掣肘丞相,人算不如天算……”海凤仪抹了一把眼泪,呢喃道:“是哀家的过错!也不想南侯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轻易败在了他们的手中。”
“这偌大的凤藻宫,只剩下哀家一个人了!”海凤仪起身,怀里依旧抱着那把龙头拐杖,踉跄着来在了大殿空地上,步伐蹒跚间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今后的冷清,哀家该怎么过?”
她索性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就那样抱着怀中的拐杖发呆。
“原本,我以为自己想的周全:不能继续辅政也好,最起码抓了哥哥他们,以补救哀家的过错。”海凤仪惨然笑了:“却不想,我的思虑,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一代吃叱咤朝堂数十载的太后,今日失了权柄,颓废而失落的蹲在冰凉如水的大殿上,只剩下泪落如雨了。
南玉儿僵直的坐了一整日。
傍晚时分,终于有人传来了消息:太后放权,皇上亲政!
她急忙起身,让南秋和迎春为自己梳妆打扮,要求见皇上,说是与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这会儿的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皇上的无情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