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二姐弯腰捡了几粒小沙子，丢在阵中某些位置：“每一个触及这石子儿的人，便是触动大阵的机关，火药便会爆炸，让进入的人粉身碎骨！”

“二姐姐，这阵……会不会太残忍了？”九儿忽然觉得，二姐教她研习了许久的这个阵法，似乎有些不人道。

“残忍？”二姐姐瞪着九儿，怒声道：“战场上，有谁对敌人讲仁慈？你若是要讲仁慈，那你还不如出家做尼姑，整日里撞钟念佛自欺欺人吧，何必来在这里？”

二姐生气了，一把将石桌上所有的石子儿全部扫到了地上，背过身子气得呼呼直喘气。

“对不起二姐姐！”九儿赶紧起身，向她道歉：“都是九儿胡说，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还请二姐姐莫恼。”

“是啊，你说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那些人可曾对你心慈手软过？面对生死存亡，你觉得是谁残忍？”二姐闻言呵斥道：“一旦入阵，便是生死之争！再说了，兵家阵法，只为了以战止战，而非你所想的无辜杀戮。到现在了，你还没有弄清楚阵法存在的意义？哼！”

“是九儿不对，请师父赐教！”九儿干脆不再叫二姐姐，而是直呼师父：“九儿定当虚心请教，不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

她说着跪了下去。

“你……”二姐见了，后退一步看着弯腰恭敬跪在地上的九儿，叹了一口气，只好上前将她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姐妹将毕生所学都一一传授给你，你也没有让我们失望，用心领会的同时是勤学苦练。唯独这阵法当中的百种变换，你还学了不到一半儿……”

“是九儿贪玩了，今后定当用心学习，不让二姐姐失望。”九儿赶紧道。

“好了，只要你有心，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二姐握着九儿的手，拉着她漫步往林间走去：“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好好走走。”

“嗯。”九儿看着眼前一片苍翠的树林花草，深深的呼吸这林间清爽的空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二姐姐，你可知这附近哪儿有棉柳树？”

“棉柳树？”二姐不解的扭头望向九儿：“什么是棉柳树？我好像不认得。”

“呃……”九儿闻言，无奈的咽了一口唾沫，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她所说的这个树的形状，然后看着二姐。

“这样的树……”二姐仔细的想了想，才道：“我好像在那边见过，但并没有看到过它开花。”

“暂时还没到花期。”九儿笑着道：“不如，二姐姐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可好？”

“好啊。”二姐除了在教她东西的时候，十分严厉之外，平日里还真的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般。

姐妹四个之中，就数她最是喜欢安静。没事的时候，她拿着几本书，在树林的深处可以坐上几个时辰，直到别的姐妹寻来。

所以，这林子中，平日里也就是她最了解，哪里有什么，哪里风景最美。

二姐弯腰捡了一根枯枝，轻轻地打在身前的草丛中，一边向九儿解释：“这林中除了看得见的鸟兽飞虫之外，还有这灌木丛中的东西，比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