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白布系在头上，抱着沈之文的尸体沉痛地走在科林斯的街道上，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在迈锡尼里或多或少和沈之文关系不错的战斗者学生。

侯勇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在街道上，看到任何带着开拓者集团徽记的东西会立刻陷入狂怒，然后大砸一通。开拓者轿车、开拓者遮阳伞、开拓者售货亭，凡是和开拓者相关的东西，都逃不了报废的命运。

没有人敢于阻拦他，那些地中海帝国警察们选择远远地跟在队伍的后面，他们不想跟一个一阶巅峰的进化者发生直接冲突，但是也担心这个进化者进一步失去理智，发生更恶性的事件。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不能不请动警局里的强者出面处理了。

张进一行人穿过繁华的科林斯市区回到迈锡尼公学，公学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群。沈之文的死讯比他的尸体更早到达了迈锡尼公学，然而围观的人群并不都是来为他默哀的，他们中有受过沈之文恩惠的学生，但更多的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人。现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学生抱着这个臭名昭著的班主任回到了学校，人们神情悲怆，但心里已经打开了香槟开始庆祝。

沈之文的死因很快就查明了，他在鸾凤楼里寻欢因为女人的原因和开拓者的高层发生冲突，被人敲了闷棍捉了回去。而张进和他的队员为了完成考核，希望能够和开拓者投资的区块链公司合作，当时正去往科林斯金融大厦。他们到达金融大厦的时候正看到沈之文狂化后和开拓者精锐激战的场景，所以张进派了凉宫晴奈前去找侯勇老师求援，却没想救援未到，人已先亡。

大部分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学校的调查员前往鸾凤楼和金融大厦周边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调查，各方面的反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开拓者内部的人，当天在场的，已经全部死了。

仍然有人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毕竟所有的解释都是张进的一面之词，缺乏足够的证据。他们向迈锡尼公学校董会联名动议，希望进一步调查沈之文之死。动议在表决中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迈锡尼公学年轻貌美的美女副校长，在会议上力排众议，行使一票否决权否决了对张进的调查提案。

张进一时间站到了学校舆论的中心，校内论坛上开始流传出许多关于他的谣言。有人说他其实是伪装的战斗者血脉，实际上是已经承受九轮血潮冲击的高手，距离开启第一阶基因锁只有一步之遥。传闻中他作为一个供养者却与开拓者集团的一阶强者杀得不相上下，所有前去救援沈之文的战斗者都证实了这个说法。

有人说他家庭背景深不可测，学校的女副校长只不过是他家里解约的女仆。但这种无厘头的谣言很快不攻自破，张进只不过来自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程序员家庭，这个事实不难查清。但是仍然有人坚持着这种说法，如果他们想要这么认为，总能找到许多办法自圆其说。

更夸张的传言是，张进和女副校长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人甚至抓拍到他和女副校长出去开房的照片并贴在了论坛上。对于这种说法，张进想说，你们已经非常接近了，只不过和校长开房的不是我，是我的奴隶…

除了张进和女副校长不可告人的秘密，校内论坛上讨论的最多的是他的成绩。他第一次月考绩点只有3.3，在全年级供养者中排名倒数，这次半期考核又只赚到了三万元的收入，险些被学校列入清除名单。有人传言他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在迈锡尼过得十分艰难，又有人传言他的家族已经动用校董会的关系，将张进放进了豁免名单，即使排名跌到最末，也不会和普通学生一样被清理。

处在风暴中心的张进对于这一切毫不关心，此时，他在自己的寝室里，打开了TOR浏览器。

浏览暗网并不仅仅是一个浏览器的暗网，为了安全起见，张进在电脑上还安装了一个虚拟机，在暗网上的所有活动都通过虚拟机进行，这样，经过双重加密，几乎没有人可以追踪到他ID的真实位置。但这还不够，

“诸神黄昏，上次发给你的代码，漏洞挖掘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其实只用一个漏洞就够了，这次一共从开拓者发行的代币里盗掉价值2000多万的加密货币，真是爽啊，还是老规矩，咱哥俩，五五分成。”

“好。”张进使用的ID是“明日花绮罗”，但对面那家伙显然知道他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