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疲懒的打着呼噜,精细护理的毛雪白柔亮却还是在玉指的反衬下失了颜色。
“再两年罢。”他叹了口气,收了目光向内殿走去。“起来!堂堂皇后蹲在地上逗猫,成何体统?”
人是已经走进内殿了,清冷的嗓音却还是传到了她耳边,她四下看了一眼,见周遭婢子已让他散了去,才放下心来,起身那手帕扫了扫身上的浮尘,眸光一暗。
不曾想不过三成宫权,就能让她们轻贱至此?连地上浮灰都疲于打理了?
“这猫,是皇后自己照顾的?”他望着桌上摆放的梨花木密齿篦子及些夹子种种扭身看向走进殿内的女子。
“嗯……无人照管……臣妾便自己打理了。”她低下头,收了眉眼。
“祁王,竟没有告诉你他宫里的人手?”
“说了又如何?悉数叫来养猫?”声音沉沉的,有些冷冷的意味。
“皇后以为朕想靠你知道祁王线人?”
“上次抬轿的宫女侍卫……”她停住了,轻笑了一声。
这笑在姬以白这确是有些不舒服,没想到她是这般想他的,还亏他……
“祁王收走的东西,皇后不该问祁王去?”他随手拿起了一支剪刀,剪去窗台边盆栽的残叶。光透过窗纱印在他的脸上,约礼竟是看出了一丝超然通透之感,可惜龙袍上金色反光活生生洗去几分仙气,所幸他的气质并没有因为这抹金光露出粗俗的意味。
“朕没有皇后想的那么弱,朕的皇位也轮不到皇后来巩固。懂朕的意思?”
“皇上可想过臣妾的名字?”她笑盈盈的,静静的坐在一旁“祁王也没有那般弱不是吗?”
“约礼,约之以礼……”他摸了摸下巴“礼法有云……立嫡立长?”
“皇上明白便好……妾身这枚棋子,皇上屑与不屑都不得不用。若是妾身死前说出去什么,这大周……”她的样子又精明起来,仿若骨子里匿了两个人,闲时出来呆憨的,须时出来锋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