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
他敲着棋子问道:“还有人来吗?”
方大家此时爬了起来,他坐在李棠对面,叫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给你们这帮臭棋篓子见识见识真正的棋艺。”
此言一出,众人唏嘘声不断。
对弈开始,说实话,方大家的棋艺确实在普通老头之上,但也仅此而已。
他并非专攻棋艺,想要胜过杀伐路数诡异的李棠,还是很有难度。
眼看即将溃不成军,第六十三手后,方大家突然看到一线生机。
“下这。”
正是他上局指点的位置,只不过这次,他一子盘活了全局。
之后两人下至百余手,局面由李棠的全局压制变为双方均势。
再过数手,李棠手握的最后一颗棋子落定。
“唉,输了。”
他叹息道,论子数,执白的方大家已经赢了。
“哈哈,承让承让,小友的棋艺果然高超,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方大家不忘相互吹捧一番。
李棠将宝印递给他,也算兑现承诺。
方大家举着宝印,细细打量,如此胚料与凋工,此物想必甚是昂贵。
这时李棠收起棋盘,他提醒了一句:“老先生,可要记得财不可外露啊。”
方大家闻言,立刻将宝印揣进怀中,警惕众人。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跑去最近的珠宝行内鉴定。
然而此时珠宝行内有个流氓模样的家伙正和柜台小厮争吵什么,耽误了许多时间。
那位流氓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离,至于他为何争吵,实际上只是没事找茬,替李棠拖延时间。
一切都在李棠意料之内。
随后李棠起身前往方大家的宅子。
他路过窗外,困于宅子中的美妇同样站于窗前。
二人对视片刻,李棠靠近窗边。
徐姑本想拉上窗帘,但眼前这位翩然公子一看便知不是浪荡的二世祖,他为何……
李棠示意她推开户牖。
徐姑打开木闩,将户牖拉起。
“屋外夏色明媚,夫人眼中为何是凄苦隆冬?”
李棠注视着徐姑的眼眸,笑意和煦,融化坚冰。
“你是为这个而来的吗?”
徐姑好奇,她反问道。
“我啊,我是一个垂钓者,将陷入泥潭的鱼儿钓起,将其放归于清潭。”
“垂钓者何来放生之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所谓垂钓,愿者上钩尔。”
“我不想听大道理,我厌恶听大道理。”
徐姑摇着头,对她而言,道理的道,就是道貌岸然的道。
“想要被垂钓者拯救的鱼,就要有将身心与三魂七魄出卖给垂钓者的决心。”
李棠的言语充满蛊惑,钻进了徐姑的心房。
“夫人,您那位老朽的丈夫,不久后就会身死,您愿意看到吗?”
如此危言,却让徐姑瞬间沉沦。
“我愿意!”
她不假思索道。
“那你有决心吗?”
李棠伸出手邀请。
“我有!”
她以双手以及全身心回应李棠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