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接过令牌随后将其紧紧攥在手中,她眉眼颤抖着,隐约可以瞥见一汪泪光。
她是棠公子的忠犬,从未奢望过名分。
但不奢望不代表不渴望,她只是将那近乎发了疯的渴望深藏于心底。
如今令牌在手,质感冰冷坚硬,这就是实打实的名分。
李棠伸手摩挲着秦妙的头顶,他一直都是个好主人。
“对了,离护卫的怪病……”
秦妙想起了这茬事。
“没事,我已经给他寻了个方子,想必药到病除。”
李棠回道,确实是“妖”到病除。
他将卷宗整理好,随后交给秦妙保管,自己则站起身。
“公子打算回去了吗?”
秦妙问道。
“打算再逗留一会儿,对了,我之前安排在义庄帮忙的徐姑,她怎么样了?”
“她啊,我让她在账房敲算盘,她识字又会算数,账房的活儿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李棠点了点头,对于该安排表示认可。
“其实她也不缺银子花,她那亡夫给她留了不少家底,公子打算去看看她吗?”
秦妙加快手脚,将卷宗存放好后急忙贴在李棠身旁,要为他带路。
实际上她是不放心那个徐姑,那女人虽说年近三十,但完全不显老态,姿色也颇为上乘。
而且她表面上端庄娴静、知书达礼,但举手投足、一颦一蹙之间满是一种禁欲背德的风情。
这人就是天生的狐狸精,妥妥的祸水而不自知,楚楚可怜又撩拨男人的情欲。
恐怕她那亡夫就是被她克死的,秦妙得把好关,不能让自家公子遭了这殃。
二人来到账房,徐姑正在核算账目,手指在算盘上舞得飞快,算珠的敲击声格外有节奏感。
“咳咳……”
秦妙轻咳一声。
徐姑抬起眸子,她太熟悉这声咳嗽了,那位秦庄主总是有意无意找她麻烦,这咳嗽声就是信号。
她看向秦妙,旋即目光偏移,紧紧锁在李棠身上。
徐姑今天穿着一套修身短袖窄袍,下摆裁剪至膝盖处,大腿两侧的袍裙稍稍剪开以方便行动。
她也穿了当下最时兴的丝质长袜,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一杯陈酿美酒,一饮辄醉还上瘾。
“棠公子。”
徐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随后离开柜台,站在李棠面前微微欠身,腿部的线条漏过袍裙的裁口得以完美呈现。
“棠公子伐蛊大捷,你仅仅只是问候吗?”
秦妙挑刺道,她将那块凋有“妙”字的王族令牌刻意在徐姑面前晃了晃。
徐姑视若无睹,嘴角弯弯一笑,说道:“公子大捷,武运鸿昌。”
见徐姑无视自己,秦妙几欲抓狂,这时李棠捏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分一点。
“近日一切可好?”
李棠问道。
“奴之一生未尝有过如此快活的日子。”
徐姑柔声道。
“可别快活过头了,自由与堕落只是一念之差。”
李棠别有深意道。
“奴谨记,奴心中唯有公子。”
徐姑回道,语气热忱。
“啧啧啧……”
秦妙有些忍不住了,口口声声以“奴”自称,你有那个资格吗?
现在够格称“奴”的唯有手握令牌的自己!
况且还说什么“心中唯有公子”,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