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哪里的话,噙霜她和槐儿无冤无仇,怎么会陷害槐儿,她也是从胡家妾室处听到的,说是午间槐儿和胡六郎将白家的两个儿子打了一顿,白家兄弟伤势严重。那白家而然是商贾之家,毕竟白家大房和京城侯府有亲,此事若是白家追究,有人在朝中参上一本,如若事情闹大,儿子一个治家不严是跑不了。再有小人作祟,槐儿日后前程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儿子不敢小觑。”
“哼,想必这些都是你那林小娘对你说的吧。”盛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看到自家儿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看来自己说的没错,但是自家儿子自己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儿子并不会去追究,于是继续说道。
“我且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林小娘的言语,就说方才,我作为你的嫡母,问话之时,哪怕是你正房大娘子,也不敢随意插嘴,那林噙霜三番五次的打断我,这便是你的孝道。”
盛紘羞愧不已,只能向母亲赔罪,盛老太太接着说道。
“自槐儿来到扬州,府中下人,见了槐儿多有怠慢,肆意传播槐儿乃是优伶之后,且不说槐儿他母亲只不过是个厨娘,即便养父是个戏子,那也和槐儿无关。此事传了出去,主考官与我盛家无仇倒也罢了,万一呢,因为此事影响到槐儿的前途,你这个父亲就脸上有光了。”
“还有,府中下人如此,也是因管家娘子就不是个严守礼法之人,上行下效,长此以往,这盛家内宅混乱,你在同僚面前就有面子了?”
盛紘听到这里,知道正题来了,不过也觉得母亲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便开口建议。
“不如就辛苦母亲,将这内宅之事管了起来,儿子也好放心。”
盛老太太撇了一眼自己这儿子,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自己这番话的用意并非如此。
“如今华儿和槐儿养在我房里,华儿自不用说,事事有她亲生母亲操心,但槐儿不同,他母亲至今下落不明,你这父亲又不怎么管,我只能自己多操心操心了,我年纪大了,哪有功夫管这些个琐事。”
盛紘见母亲推辞,明白她并非索要管家大权,心中也放下了石头,他也怕嫡母事事插手,反倒不自在,于是继续问询盛老太太的意见。
盛老太太瞧了一眼王大娘子,看她眼中满怀期待,本来此事将王大娘子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卖一些好,让她日后对盛长槐上点心。
正如王大娘子期待的那样,盛老太太提议管家之权,交回王大娘子手上。
“之前因为府中下人管教不严,你将管家的事情交给了林噙霜,现下看来,还不如大娘子管的家,加上之前大娘子吃了亏,也算长了个教训,今后肯定会更加注意。”
“况且,官眷内宅,哪个不是大娘子管事,由一个妾室管家,你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是少不了了。”
盛紘思索了半天,想来自己娘子管事,总比嫡母管事好,况且自己这大娘子管家也是一把好手,于是就同意了,那王大娘子见状,连忙向盛老太太道谢,态度也愈发殷勤了起来,见盛老太太茶水未满,便要亲自给盛老太太斟茶。
盛老太太目的达成,也不愿意在这屋里多待,毕竟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聊,盖起茶杯,盛紘夫妇虽然开口挽留,但仍是唤房妈妈一同回自己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