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当然不知道他爷爷已经在给他铺路了。
他现在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相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他还乐在其中。
上午习武强身,下午研读四书五经,时间别提安排的多满了。
当然主要是练字,以他上过大学的学识,多抄几遍大概也能把四书五经琢磨出点名堂了。
他不指望能成为什么文学大家,只要不至于出丑就行。
晚上更是嫌麻烦,干脆就留宿在灵堂了。
既能表现出孝道,又能省去很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他暂时还不想关心外面的事情。
该是他的想跑都跑不掉,不该是他的,他想要也要不来。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他留宿灵堂之后,夜里吊唁朱标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这让朱允炆好几次想要找自己三弟沟通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这天,朱允熥洗漱之后,再次来到了文华殿。
此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不是别人正是曹国公李景隆。
朱允熥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位传说中的战神一眼。
点了点头后便移步到灵位的正中心,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整个大明谁也没有料到朱标会英年早逝,所以他的陵寝还在建造中。
朱允熥知道朱标从薨逝到下葬,这个过程足足等了三个月。
明天便是在东宫停灵的第七天。
从明晚过后,太子的梓宫将转移到停灵的殡宫去了,这是出殡前的最后一步。
朱允熥刚起身没多久,又有人进来了。
这回来的人让朱允熥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两位会凑在一起。
后面来的人正是长兴侯耿炳文。
可以说深受朱允炆重用的两位大将军到齐了。
要说耿炳文打仗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此时年近五十的耿炳文,从面相上看不过四十刚出头的样子。
身材虽然说不上魁梧,但一眼看去,这绝对是一个硬汉。
其年少时便随父亲耿君用在战阵上厮杀,要说不会打仗朱允熥是不相信的。
让他做主帅确实也是为难他了,做个先锋官绝对合适。
要怪就怪老朱把能打仗的帅才都给杀得差不多了。
留给朱允炆的也就几个歪瓜裂枣。
不然哪轮得到耿炳文来当那个大将军,结果把一世英名给丢在了真定。
“曹国公、长兴候,天色将晚,不知你们二位来这里是?”
朱允熥明知故问地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他不相信刘三吾被撸这么大的事情,这些人会不知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摆明了就是来这里堵他的。
耿炳文还没开口,李景隆就先搭话了。
“殿下,您是不知道啊!臣这几天总是梦到太子殿下遗容,不来这里看看,臣。。。臣实在是于心不安啊!”
看着即将落泪的李景隆,朱允熥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演技派。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现在饭点都过了,你他妈都吃饱喝足了来这里大唱于心不安?
你当我是朱允炆那个毛都不知道,只知道诗书礼仪的蠢蛋呐?
随后看都没看李景隆一眼,对着耿炳文说道:“长兴候可是也和曹国公一样用过饭后,来这里于心不安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李景隆就尴尬了,泪线当场就缩了回去。
殿下也真是的,有些话也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
耿炳文当然也是来烧热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