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侄儿听说五叔多年来一直精研医道,回头侄儿就让太医院把珍藏的医书宝典送至宗人府,这地方确实有些沉闷了,侄儿实在是于心不忍呐!”
朱允熥听明白了朱橚言语中的内在含义,但朱橚却没有明白朱允熥话中隐藏的意思,他还以为朱允熥不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等过几年就会放他回封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朱允熥根本就没有给出过任何的时间期限,哪怕朱橚老死在宗人府,他也可以依言在其死后亲自将之送回开封。
所谓的时机成熟,等到他处理好所有藩王的事情后,放不放朱橚出宗人府都还要看他心情。
说到底把朱橚抓进宗人府的又不是他,而是来自老朱明发天下的圣旨,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不仅是朱橚,就连朱榑和朱肇煇这两人,将来要是不听话,他也可以以老朱的名义再次进行抓捕,而且不需要承担任何骂名,真正的一箭双凋。
因为这原因,朱肇煇被他接到了东宫,朱榑也可以是他钦点的大明好皇叔,他现在已经很难再完全信任一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怎敢让这二人掌兵?
与朱橚叙述了一番虚伪的叔侄情义之后,朱允熥借口以朱橚养伤的名义让他下去休息了,留下齐王朱榑与他单独奏对。
“七叔方才之言令允熥心痛啊!您是我大明的齐王,怎会有如此狭隘的想法,在允熥心中,七叔就是七叔,难道宗谱上没有七叔之名吗?唉!!可惜八叔了。。。。”
朱橚一走,朱允熥又开始大力扇情了,他其实很讨厌这种虚伪的做法,奈何世人都吃这一套,而对于内心敏感的朱榑来说就更是甚之又甚。
“殿。。。殿下!!臣。。。臣有罪!!”
一声七叔就是七叔,精准地戳中了朱榑的泪点,让他整个人再次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他只是想向世人证明他是顶天立地的大明齐王,能骑马、能射箭、能杀敌的大明齐王。
这些年他在青州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与燕王出塞功劳都是燕王的,连一个为他请功的人都没有。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老朱明发谕令让他不要与诸将争功,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当然,这对老朱来说没什么,都已经是大明的亲王了,封无可封,又何必再与大明的将士们争功呢。
只是老朱却不知道这件事对朱榑来说打击是多么的沉重,甚至足以让朱榑自此一蹶不振。
儿子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更不要说老朱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长子朱标的身上,对于其他的儿子就更是缺乏了解。
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朱榑,朱允熥用力地拍了拍朱榑的手背。
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知道现在的朱榑就是,这位大明的齐王太需要人认可了,他身为储君,说话的份量就算比不上老朱,但也差不到哪去,储君总有一天也会是君的。
“七叔,您当然有罪!罪就罪在不该自暴自弃,我大明的亲王就当为天下之表率!”
“您可千万不要学二叔啊!这次允熥离京是一定会降罪于二叔的,二婶勤俭持家乃是我朱家内人之榜样,只因多番劝戒二叔行仁义便遭囚禁,在府中的待遇竟还不如一个受宠的下人,当真是可笑之极!”
“不要说三叔、四叔,已经成亲的叔叔们有哪个像二叔这样的?简直是开了我大明朱家的先河了!不仅如此,二叔还多番虐待下人,有时连无辜的平民都要遭殃,真是岂有此理!”
“七叔!侄儿有意让您代替十九叔出镇宣府,直面鞑靼,不知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