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眼前便是长安城了。
风小尘抬头用手遮着阳光,仔细地瞧着这雄伟的城墙,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过,默默地想着当年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的景象。黝黑的城砖,摩肩接踵的人群,光鲜亮丽的甲士,安静流淌的护城河,长安到了。
进城的时候,验证了印信,负责登记的甲士问道:“可带了兵刃?”风小尘点了点头,从包袱里面拿出了那断了的陌刀,甲士啧了一声,“有些年头了。”“是!我爹传给我的。”风小尘顿生豪气,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那甲士刷刷写了几下,“哈!进去吧!记住,不能伤人,下一个。”
风小尘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发问,安安静静的进了城,打听着姑苏州在长安的参事处,登记罢,便被安排住下了,只等着开府试。
馆舍主要用来接待进京赶考的士子,参加府试的学生原本是没有资格入住的,因为不是科举的时间,才得以开恩让他们入住。一间馆舍住俩人,风小尘住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人生的虎背熊腰,眼似铜铃;风小尘一愣神呆住了,那人哈哈一笑,站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抱拳道“在下木山,姑苏建邺人。”果真是声如洪钟。风小尘连忙放下包袱,回礼到:“在下风小尘,姑苏南充人。”这木山倒也是话匣子,几句闲聊下来,风小尘渐渐地放松了,相谈甚为投机。
这木山是建邺商贾的儿子,木父靠着大海龟发家,看其言辞,定是读过书的,二人好似一个脾气,关系越发的密切。
饭食的时候,木山眨着眼朝侧面看去,风小尘会意,看了一眼,一个文文弱弱的男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鱼。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木山,木山压低声音道:“这是咱姑苏的会元——苏图。”风小尘听到会元二字,吃了一惊,又扭头看了一眼,不成想那苏图好似感应到有人看他,对视了一眼,温和一笑,点了点头,风小尘自觉失礼,赶忙回礼。“想不到他居然也来了。”木山眼睛里露出了奇怪的神情,风小尘甚是不解,“你们有过节吗?”“过节?没有,没有,尘兄不要猜测了。”低下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啧了一声,“想不到在长安居然也能喝到我姑苏的梅酒。”
长安甚是繁华,趁着还有些时日,木山和风小尘约了一众参加府试的姑苏儿郎好好的观光了长安城,交了不少朋友,二人甚至还偷偷去了一趟红袖招,的亏是木山做东,不然风小尘的钱袋早就空了,不过,这红袖招的姑娘人长得耐看,唱曲也好听,嘿嘿。
府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仅姑苏一州就有二十余人参加,听木山说,北方州郡参加的人更多,想想也是,北方民风彪悍,习武之人想必也是更多了。风小尘不由的压力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