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不敢细想,这才见过一个蕾丝边,再遇上一对好基友的概率会不会太小了。
顾不得跟朱铁胆拉家常,方正说道:“神侯,下官今晚叨扰,是有要事相商。”
朱无视打了个哈欠,道:“是关于信王?”
朱无视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方正知道这一切只是假象,别人不知道朱铁胆的心思,方正可是知道这张人畜无害,正义凛然的面皮下隐藏着怎样的一个黑心巨擘。
任何被这张面皮蒙骗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信王意图谋反。”
方正直接抛出了一个深水炸弹,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朱铁胆再也忍不住,怒声道:“慎言!”
“皇家之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百户能够置喙的。”
朱无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方正的话到底是不是事实,是他自己来的,还是他背后之人派他来的?
他到我这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正说道:“在下所说句句属实,今天晌午过后,信王府派人在北镇抚司诏狱里,劫走了礼部侍郎刘宇亮,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朱无视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平复下来,冷声道:“既然是谋反,你当逐级禀报,自有皇上处置。”
朱无视心道:“方正是魏忠贤的外甥,得到了如此重大的消息,魏忠贤这个老狐狸应该知道,他是天子近臣,何必拐弯抹角的找上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朱无视这两年过的很不好。
当年先皇驾崩,唯恐光宗年少,被奸人操纵,命他成立了护龙山庄。
那个时候朱无视有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
可是这个风光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三年,天启主政,扶植魏忠贤,对抗朝臣。
同时还设立西厂,重振锦衣卫雄风。
就连朱无视以前看不上的六扇门,居然也凭借捕神的运作,隐隐有与护龙山庄分庭抗礼之势。
更不用说那个横空出世的诸葛小花,凭借一场打击假钞的漂亮战役,居然也获封神侯,跟自己平起平坐。
可恶的是这个诸葛小花还模仿自己,搞了个四大名捕,真tm笑死人了。
可是朱无视不得不承认,天启手段不凡,成功将原本属于护龙山庄的权力分润出去,造成东厂一家独大,一超多强的局面。
朱无视前几年还有谋划皇位的心思,可随着天启执政日久,他的这个心思也就淡了,一门心思扑在复活素心这件事情上。
为此他网罗天下神医,搜集各种武功,就是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活过来。
可方正的到来,让他那颗沉寂的心死灰复燃。
男人,尤其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会对那个位置有想法。
男人在世,一个是权力,一个是女人。
追名逐利,不外如是。
方正拍着大腿叫屈:“神侯啊,信王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还是皇储,可以说造反这件事情,谁都可能,唯独信王不可能。”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本来我也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啊。”
方正见朱无视神情平静,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热情,顿时了然。
“这件事非得神侯出马不可,正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而且神侯是圣上和信王的叔父,您占据大义,就算圣上有所顾忌,神侯也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而且这件事关乎国家安危,关乎亿万黎民百姓,还请神侯不要推辞,不能忘记先皇的遗训呐。”
方正说的声泪俱下,就差给朱铁胆来一出掏心掏肺了。
朱无视如何不知这是自己重新进入权力中枢的机会,他这个闲置侯爷,不怕有事,就怕没事。
现在有个天赐良机,他肯定会抓住。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他的终极追求。
只是这事来的蹊跷,他不能答应的太随意,上赶着不是买卖,这道理,他比谁都懂。
“小方啊,你容本侯考虑考虑。”
他冲门外喊道:“看茶。”
方正那还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肯定是看自己上门求援,有意拿捏。
想起魏忠贤给自己的交代,方正笑道:“如果侯爷觉得为难,那在下就告辞了,我大明忠义之士不知凡几,相信不会有人愿意看到兄弟阋墙,山河翻覆。”
他拱了拱手,就准备告辞。
“慢着,本侯不过是需要时间思考,何必如此着急?”
方正道:“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信王救走刘宇亮,一定是早有准备,我怕再迟,他就要逼宫。”
方正这番话完全是夸大其词。
朱由检就算再脑残,也不会在此时发难。
眼下大明境内虽有叛乱,不过是小打小闹,关外的建奴更是被袁崇焕、毛文龙等人牵制,无法有大作为。
虽然比不上大明初年国力强盛,倒也算得上海晏河清。
别说朱由检有德无才,就算他是洪武重生,现在造反也没有人会相从。
造反不是喊口号,造反需要兵马、需要钱财、需要契机。
朱由检啥都没有,而且他只需要等待时机,自然能入主大明。
在外人看来,朱由检没有理由谋反。
但是朱无视不知道啊,他听说朱由检都敢从诏狱抢人了,这不妥妥的谋反节奏?
其实除了方正和魏忠贤,没人知道刘宇亮是信王救出去的。
虽然方正不知道信王劫走刘宇亮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信王不是傻子,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朱无视连忙道:“既然如此,我即刻进宫,奏禀圣上,先发制人。”
从护龙山庄出来,方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