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由祖籍在东平?可是出自东平吕氏?”
“不错,他也是东平吕氏的远支族人。”
曹恪道:“如此说来,那个吕由和从事也是亲戚?”
任城吕氏是东平吕氏的分支,这件事情曹恪很久以前曾经听李宣说起过。
吕虔笑道:“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罢了。”
“足下认识他么?和他可有来往?”
“认识倒是认识,论交情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吕虔见曹恪不停地问自己和吕由的关系,顿觉奇怪,于是问道:“曹司马怎么对此事如此感兴趣?”
“不为别的,就为几天之后攻打任城的事。”曹恪说道。
吕虔闻言,更觉奇怪,又问道:“这跟打任城有什么关系?”
俄顷,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曹恪的用意,道:“司马莫非是想……”
曹恪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打算请从事去趟任城,向足下那位远房族兄陈说利害,劝他归顺我军。”
曹德听到这里,讶然道:“劝降?要是那个吕由愿意归顺还好说,要是不愿呢?”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们总得试一试。”曹恪说道,“兵书上说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攻城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强行挥师攻城。”
曹德沉吟片晌,似乎是认同了儿子的看法,轻轻点头。
吕虔似乎是没想到曹恪年纪轻轻的,却在军事上有这样的见识,不由得愣了片晌。
曹德这时对吕虔说道:“还望吕从事不要推辞,明天就去趟任城见见足下那位族兄如何?”
吕虔似乎也赞同曹恪的提议,欣然对曹德说道:“好,明天上午,卑职就去那边见子用吕由字子用,请他以任城内外的百姓为念,趁早献城投降。”
曹德大喜,道:“好,那就有劳吕从事了。稍后我会写封劝降信,明天足下见到那个吕子用的时候,就将信交给他。”
“好,卑职一定将信带到。”吕虔颔首道。
曹德又让众人继续喝酒。
众人在帐中推盘把盏,又吃了半个时辰,才陆续告退离开。
次日上午辰牌时分,吕虔在城外大营中吃过饭,将昨天曹德交给自己的劝降信放进衣袖中的袋子里面,和两个心腹亲兵作平民打扮,骑马离开军营,沿着官道向南疾行,午后就到了任城。
因为城外目前没有曹军,任城的守卫并没有战时那么森严。
吕虔赶到城外时,发现城门洞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没有被收起。
四个守门兵丁站在门洞中,仔细盘查过往行人。
吕虔带着随从进了门洞,对守门兵丁说自己是从乡下进城投奔亲戚的,并将自己的过所给那人看。
过所,就是这个时代的身份证。
吕虔和他的两个亲兵本来就是任城人,无论是口音还是过所上的住址,都是本地的,因此卫兵没有生疑。
至于搜身,那是没有的,只因吕虔的心腹给四名盘查过往行人的卫兵每人送了一些钱。
四名卫兵见吕虔出手阔绰,真当他是从任城县的乡下进城看亲戚的富家公子,没有过多为难,很快就放他们主仆三人进去了。
吕虔进了城,径直来到任城国相府,向门人递上名帖,要那人进去向吕由通报。
吕由除了是陶家军的校尉之外,还是陶谦“表”的任城相,平时住在国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