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官爷,我嘴贱,我啥也没说,我错了,我错了……”
“你说那个姑娘来的时候没带行李?”皇甫毅打断到。
“啊,啊!是,啥也没带,空着两只手住进来的。您说这姑娘逗不逗,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房里还弄这么大个箱子,可真有意思。”店小二凑近皇甫毅,递过一支烟。
“你说她来的时候空着手,那这个箱子是她什么时候带进来的?”皇甫毅追问。
“这个……我真的没印象了,反正不是她刚入住的时候带来的,那天晚上白公子和柳姑娘一起来的,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都是空着手的。”
“那在她入住之后,有什么其他人进出过她的房间?”皇甫毅满脸严肃。
“其他人……?这旅店一天进进出出这么多客人,我哪能都注意到啊!”
“你再仔细想想。”皇甫毅沉声道。
“哦……,官爷,我只记得那天下午,白大公子冒着雨来找柳姑娘,我还和他打招呼来这着,然后就发现柳姑娘死了。至于其他的……,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店小二一张笑脸此刻已经皱成了苦瓜。
夏末的北方傍晚,天气已有些微凉。大朵大朵的月月红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探出长长的脖颈,伴着晚风,摇曳生姿。马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皇甫毅刚刚安慰完白靖阳的父亲白清鑫,推辞了晚饭,一个人走出白府。刚要走出街口,只听背后有急急地脚步声跟了上来。
皇甫毅忙一个转身,背靠墙壁站稳,定睛一看,原来身后跟来的是白府的老管家白寅。
“您有事?!”皇甫毅心中奇怪。
“皇甫少爷,我……,哦,是这样……”白寅跑的满头是汗,但也顾不上擦,就着急忙慌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筏,递了过来。
皇甫毅伸手接过,“这个是……?”
“三天前的傍晚,就是我家少爷被抓那天,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上门来找我家少爷,我和他说少爷不在,他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再后来他就一脸焦急的给了我这封信,说让我一定转交给我家少爷。现在……我想,我还是交给您吧,我家少爷的事就拜托您了……”白管家原本胖胖的圆脸,只不过几天功夫,便迅速的瘦塌了下去。
别过眼中满是期盼的白管家,皇甫毅缓缓地走在归家的路上,忽的一阵饭香飘过,皇甫毅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坐在已快打烊的小饭馆里,简单的点了两个菜,皇甫毅拿出了刚才白管家交给他的信。轻轻的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这一看之下,皇甫毅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旋即扔了一枚银元在桌上,便头也不追的冲到了街上。
按着信上所说的地址,皇甫毅一路来到了城东南角的‘三十六房’。这一片原本是荒地,后来随着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些经济上不是很宽裕的人便渐渐在这儿占地,搭起了板房,因为最初只有三十六户,便得名“三十六房”。而如今这块东西长,南北窄的长方形地界上,一间间没有院子的土坯矮屋已是密如蜂房,又因为靠近江边、地势低洼,所以一到雨季,这里便成了烂泥塘,脏水四流,蚊虫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