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姐第二天就赶往魔都,继续拍摄《欢乐颂。
刘漫和江诗语承担了《桃子获奖后的大部分宣传以及采访活动,另外各种商业广告代言也纷至沓来,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这让杨树有时间把《天国情书的剧本快速整理出来,另外也开始了《战士和《花木兰的前期筹备工作。
《战士虽然是驾轻就熟再来一遍,剧情只略微调整,可毕竟篇幅长容量大,大量的特效也一个不能少,这个前期就够准备一阵子。
《花木兰是传统故事,框架是固定的,无非是往里面加人物和剧情,这些年有大量作品可参考,写一个自己的并不难。
这部戏关键是国际合作,把这个框架搭起来更加重要,骆雪已经开始运作。
她说杨树这样声望和能力的华人导演拍摄这个著名的中国故事,发行成功的可能性比较高,关键得有商业价值。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朋友多了路好走,而是路走好了朋友多。
不过经过深思熟虑,杨树放弃了寻求与迪士尼联合制作的想法。
回国后与骆雪聊了几次,除了发行也涉及其他林林总总的话题。
有一次她说现在各国对文化挪用问题越来越关注,尤其是商业用途。
这方面咱们做得特别差,甚至缺乏相关意识。
她说在美国留学时,有一次学校举办活动,有两个美国妹子跑来问她:“我们可不可以穿旗袍,如果您不允许的话,我们就不穿。”
当时她觉得奇怪,穿不穿关我什么事,爱穿就穿呗,说明喜欢中华文化。
后来她才明白在移民社会里,文化侵占是严重的事情,如果黑叔叔不高兴,白人编的脏辫就得拆了。
这里面的是非对错一言难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种现实状况下,大中华的坦荡胸襟未必有助于保护文化的独特性。
不过杨树倒是知道许多年后相关意识觉醒,以至于迪奥不告而取使用中华传统马面裙设计时,遭到了抗议和抵制。
也正因为聊多了,杨树才有了更全面的想法,改变了争取与迪士尼联合的初衷。
在威尼斯打算拍摄《花木兰时,他理所当然地就想到了与迪士尼合作,拍摄当年花木兰动画的真人版,利用对方的发行渠道和影响力一举打开国际市场。
现在就觉得荒诞了,一个中国导演拍一个千年中国故事,却首先想的是找迪士尼,这恐怕意味着至少在花木兰这个题材上,人家已经某种程度侵占成功。
这几乎就是事实,现在只要提起花木兰这个形象,中国以外的的人,甚至包括一部分中国人,首先想到的是迪士尼设计的动画形象。
实际上迪士尼在花木兰题材的改编上,并不算成功。
九十年代的社会氛围与现在差别很大,当迪斯尼宣布开拍第一部中国元素故事,的确令许多人欢欣鼓舞引以为傲。
迪斯尼动画版《花木兰商业上无疑大获成功,全世界范围内受到热烈追捧,那个年代三亿美元的票房成绩相当亮眼。
不过在大陆的票房成绩并不好,大部分中国观众对该片并不买账,许多人认为花木兰设计得像个外国人,一点也不好看。
尤其是表情和行事方式就是个美国人,与东方女人不搭边,故事也改编太多,令人难以接受。
杨树见多识广,动画版花木兰的形象,其实很像后来《尚气里的那个女主奥卡菲娜,脸型、眼型、说话表情一模一样,这应该是某种刻板印象。
可以这么说,迪士尼只是按照以往的创作套路,设定了一个带有中国文化符号的花木兰形象,黄皮白骨,符合的是他们自己的审美。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后来的真人版花木兰,妆容不忍直视,连中国的地理常识都是错的,在国内风评同样不太好,豆瓣不到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