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下次假如有机会一定要把他射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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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那栋严格意义上来说甚至可能都算不上“房子”的破茅屋前,林墨还是从心底里生出了丁点亲切温暖的感觉。毕竟就算贱......人也是有感情的不是?
“老家伙,我回来了!”稍稍整了整衣服上根本捋不平的褶皱,因为推开门就是床,所以林墨想让自己时隔多日再次出现在对方眼中时的形象完美一些:“老......”久别重逢的喜悦只维持了一秒就化为了灰烟,林墨的双眼在看清屋内的惨状后瞬间蓄满了泪水:“老家伙!这是怎么了?老家伙!”
“......”本就进气多过于出气的张本义被重重扑来的林墨这么剧烈一摇晃,差点当场就真的驾鹤西游而去。有点感动的想要伸手抚摸对方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张本义觉得这个与自己相伴了三个月的少年郎除了嘴巴上没点规矩,但到底本性还是善良的。但他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林墨的后半段话就传进了耳朵。
“天杀的贼偷儿!趁着小爷不在家就胆敢如此肆意妄为!”坐在躺倒于地的张本义身边撒起了泼,林墨指着门外破口大骂:“屋里这地小爷我刨了八遍都没刨出个玩意儿来,你觉得自个儿比小爷还能耐些?这堂屋里要但凡能有点儿值钱的东西,还轮得到你动手?瞧把这儿给我弄得乱七八糟的......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你......你......”嘴唇哆嗦着,张本义悬在高空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干枯细长的指头哆嗦的好像帕金森晚期:“你这个......!”
“老家伙!你怎么了老家伙?”好像直到这会儿才注意到张本义一般,林墨一把将他搂抱在了怀中:“当时共有几个贼人?高否?壮否?凌辱你的动作粗鲁否?进门时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用连珠炮似的一串疑问把张本义轰炸了个晕头转向,虽然林墨本身很可能并不了解何为“连珠炮”,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说越气,林墨重重一掌呼上张本义的额头,差点把对方拍的背过气去,言语间说不出的恨铁不成钢。
“你讹他们呀!这么大岁数了,讹人还不会吗?你当时就应当往地上一躺,用牙咬住他们其中一人的脚踝,死也不撒嘴,坚持到我回来......”
“没有贼人!是我自己翻下床的!我自己翻的!”瘦弱干枯的胸膛起伏的好像被壮汉不断拉扯的鼓风机,张本义感觉自己喉咙中的那口浓痰似乎随时都可能回把自己堵死。所以为了多活些年,他决定尽快把事情解释清楚。
从一个二十五岁的现代人穿越到大唐年间这具起码六十岁以上、且还下肢瘫痪的腐朽身体之上,张本义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倒霉了。要是再被一个古代人给活活气死,那他觉得自己怕是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供古往今来所有的穿越者唾弃和鄙夷了。
“你......你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我是神仙么?我不要吃饭的么?”语带颤音。无论灵魂如何,但外表确实已经是个老叟的张本义哭的像个刚断奶的孩子:“我没办法,就只能自己挣扎着下床,想找点东西吃......但你这破屋比我脸还干净啊!我他妈爬了五圈!五圈!连颗隔夜米都没瞧见!期间还进来过一只耗子,你猜怎么着?嗯?你猜怎么着?”
哽咽的浑身都在颤抖,张本义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癫狂了:“那耗子在你屋里转了几转以后转身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又衔着小半只发了霉的包子回来了,眼泪汪汪的放在我的嘴边。”随着自己的叙述,张本义似乎再一次回想起了老鼠那怜悯的目光,原本枯黄的面孔挣的通红:“我张本义好歹也是985出来的高材生!985懂吗?你他妈懂吗?!原以为被雷劈回到唐朝是老天爷让我建功立业来了,没曾想,没曾想......”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什么穿越后都是天赋异禀、修仙成神、封侯拜相、裂土称王!骗子!全他娘的是骗子!那帮该死的扑街写手!天啊!再劈我一次吧!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