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路踏雪的时候，慕凌天忽然停下了脚步，一双瞳眸似乎被水墨浸染过一样，黑白分明，却又深邃得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要把顾悠悠一同吸进去一样。

“上次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顾悠悠别开脸，不去对视那双她毫无抵抗力的眼睛，抢先开口。

的确，上次，慕凌天也救了她，所以，他们之间扯平了。

慕凌天将剩下的话给吞进了腹中，眸中有一抹沉痛隐藏在那无尽的黑色之中，他刚刚不过是想要问她，刚才有没有磕到哪里，虽然，倒下的时候，他已经尽量在避免她的身体和地板的接触，可是，情急之下，还是难免有疏漏的地方。

只是，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吧。

扯平？两清？

慕凌天的唇角还扯着放肆的笑意，虽然不难看出其中的苦涩之意，就表面上云淡风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擅长解释，也从来不屑于解释，既然，她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自作多情地让人看笑话不是吗？

脚下的路还很长，这风不仅仅冷还很硬，这个时候，仍然待在外面的人，是绝对有一定勇气的人，扑面而来的风像是要生生挂掉人的一层脸皮，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慕凌天走在前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的表情，但是，对于慕凌天来说，面无表情，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表情之一。

顾悠悠默不作声地跟着，今天，她什么都不想提，只想要赶快找到萧令，然后马上回家去，睡上一个好觉。

毕竟，她的车钥匙还在萧令那里啊。

走了将近五分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顾悠悠有心想要问一问，可是想到方才的不欢而散，又干干地闭上了嘴巴。

过程中，慕凌天和一队人汇合过一次，却没有让特闷字啊前面开路，而是分散在他们两人周围，暗中跟随。

最终，他们到达的地方，竟然是停车场，顾悠悠不禁一愣，什么意思？难道萧令在这里？

在踏入停车场的前一刻，慕凌天忽然躬起了身子，做起了潜伏的动作，弯着腰，借着一众豪车的遮挡前行，虽然很不像跟着他做这些不雅的动作，但是为了顺利救出萧令，不给她们添麻烦就行了。

等到她们成功在一辆宝马的车后潜伏下来之后，慕凌天才给顾悠悠指了一下大概的方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远远的，似乎有两个一人高的柱子矗立在那里，任风吹不动，任雪埋不住，真的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雪中，两人之间也并无交流。

“萧令在这？”顾悠悠笑声问道，和慕凌天里的不是很近，但是仍然顺畅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也不是很能确定，因为下雪的缘故，所有留守在这里的司机都被安排到另一处暖房去了，只有这两人……”慕凌天倒像是完全没有经历过刚刚的那一番尴尬的芥蒂的样子，耐心地给顾悠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