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那忍者正欲咬舌自尽,却被勾朝阳一巴掌打晕。
“杀了吧。”羽菲淡淡道,“忍者只是东瀛皇室的利刃,他们不会知道太多有用的东西,若想揪出幕后黑手,还得我们自己来。”
“是!”勾朝阳轻轻一捏,王宇文便听到忍者头骨碎裂的声音,他眉心紧锁有几分凝重:这便是林明轩的势力吗?
原以为只是江湖喜欢夸夸而谈,将林明轩神化了,但真正见识到这些人出手后,王宇文才真正知道林明轩的可怕,一介书生能收买高手为自己效命,那是有钱任性;但一介书生能将整个江湖最顶尖的势力收归己用,让这些曾经万人之上孤傲清高的高手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便是本事了。
南诏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其他四国又是否参与其中?
“敌暗我明,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王宇文淡淡道。
“引蛇出洞。”羽菲微微一笑,“以谢道轩的才能,必然已经推断出了一些真相,而谢道轩最在意的莫过于青鸾了。”
堂堂世家子弟迷恋青楼女子,王宇文颇为不耻,不过却掩饰的很好:“谢公子当真是倜傥风流。”
“王大公子便能保证自己爱上的女人,一定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羽菲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情之一字,有万般变幻。”
“这世间怅惘迷乱,今日的枕边人或许就是明日的刽子手,谁又敢倾心以聘?一个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柳二小姐对楚王殿下,又有几分真心?”王宇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但让他失望了,羽菲两腮恰到其时地爬上两朵嫣红,腼腆中带着几分娇羞,笑得甜极了:“楚王殿下举世无双,我自然是十分爱慕殿下的。”
“若柳二小姐挡了楚王殿下的路,只怕殿下会第一时间除掉你,这样你也喜欢?”不知为何,王宇文竟觉得心中烦乱。
“若我不想死,这世间没人能杀得了我。”至少,她绝不能死在自己至亲至爱的手里,哪怕要她先杀了他们。
“柳二小姐真是自信。”王宇文定定地看着这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明明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那内里透着的强大的气势,竟叫自己也为之颤栗,胸膛竟有些把持不住。
“夜幕即将降临,好戏才刚刚开始。”羽菲喃喃自语,“天愈发凉了,这场戏还需要王大公子添一把柴。”
“小事一桩,我保证夜幕降临之前,整个金陵无人不知谢公子留下来线索。”
漆黑如墨的夜,乌云遮月,金陵逐渐陷入沉眠。大理寺最黑暗的角落,隐藏着一双又一双眼睛,冷眼旁观着天牢里血迹斑斑挣扎求生的囚徒。
“每个人都在尘世中挣扎求生,有人新生就有人凋零。那死去的人啊,究竟在眷恋着什么?那活着的人,又在为谁悲戚?”囚牢中,素净白裙染血的女子,怔怔地仰望着矮小窗口的黑,如泣如诉地哼唱着。
夜行的羽菲,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她展露在外的容颜是蓄着胡渣模样粗狂的狱卒,前方领路的正是杨震。
杨震瞥了一眼囚牢中的女子,淡淡道:“此女自称茗香,试图行刺国师,被国师拘禁于此。”
每一个国家都有占卜吉凶星象的国师,大周的国师颜元诩三十来岁,已闭关一年有余,轻易不见任何人。
只是听说国师闭关是因为被心爱的女子刺伤了心肺,实情只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他说他喜欢茗香。”女子呆呆地望着窗,陡然冷笑,“真可笑,茗香已经死了,我才是真正的茗香……”
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女子又抖了抖香肩,啜泣道:“国破了,家亡了,为何我还活着?”
“……”
“走吧,办正事要紧。”杨震小声提醒她道。
羽菲点了点头,走出了关押贵族世家的天牢,来到了普通区,这里的牢房关押着许多囚犯,互相争执打架斗殴是时有发生的。因为受过特殊照顾,青鸾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这是杨震第一次审讯她。
将她带到安静的密室,密室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稀罕刑具,杨震开口便问:“谢公子失踪后,你见过他?”
青鸾怔了怔,便听杨震道:“倘若你不能如实交代,只怕谢公子会多一份危险。”
青鸾挣扎片刻,咬着唇道:“谢公子的确是来找过奴家,只是奴家当时并没有认出来,他交给奴家一个布包,这个布包只有奴家知道放在哪里。”
“带我们去取……”
说罢,便命人将青鸾押出密室。
密室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似是从墙上走出,他一双阴鹜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青芙楼,仍是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不绝于耳,一个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娇声笑语地接待着来来往往买醉放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