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在沐浴的羽菲,神识察觉到南宫月笙到来后,匆匆换上衣衫,那一头秀发仍有些湿漉漉的,却不得不匆忙用布包着,与南宫月笙博弈。
南宫月笙看着她一脸不悦的小表情,顿时心情大悦:“你这丫头,总是这般讨人喜欢。”
说着,从空间取出一方干净吸水的帕子,罩在羽菲头顶,一脸专注禁锢着她挣扎的手足,温柔地替她擦着秀发道:“你这一头青丝,若是不擦干净,会着凉的。”
“要你管?”羽菲细咬银牙,“你最好放开我,不然……”
“不然如何?”
“我放孙悟空咬你!”羽菲咬牙切齿道。不过一年半未见,南宫月笙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模样仍是那个模样,但偏偏实力更强了,至少同慕容瑾睿是同一个阶层,初入圣阶。
楚王殿下若是能寻到真气入圣的法门,或许才能碾压他们,如今也不过只是互相牵制。至于自己,神识算是迈入天神巅峰了,但偏却真气实力,仍是弱爆了的神阶初期,和真神抗衡或许还行,但遇上天神,只能逃命或者坑坑天神了,面对圣神,就如现在这般,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无形的气劲,陡然从虚空传来,南宫月笙傲立不动,便同虚空中那人对了一掌,淡淡道:“楚王殿下,别来无恙。”
楚豪将羽菲护在身后,眸子冰冷:“南宫月笙,以强势压一个弱女子,这便是安澜的教养吗?”
“安澜?”南宫月笙唇角微扬,“楚王殿下,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你同我们不一样,我们承袭了前世的实力,走到如今这个层次,轻而易举。而你前世一片空白,今生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谋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让我们妖魔二帝忌惮不已,都想要除之而后快。”
“所以,你打着送嫁的幌子,就是为了试探本王的虚实吧?”楚豪直接道,“你知道本王受制于阴阳魂咒,始终不得突破成神,所以你来,是想试探本王的极限在哪里,好推敲你们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
“这只是其一。”南宫月笙深深地看着羽菲,浅浅一笑,“其二,便是想邀请羽菲姑娘,拜访安澜国,这才是朕此行的真正目的所在。”
一个羽菲,可以抵整个九州。这便是南宫月笙对羽菲的评价。
“本王在这里,你不可能成功。”楚豪直接说道,“何况,鬼谷弟子,都在这里。”
“鬼谷门弟子惊才绝艳,纵便是全盛时期的朕,也不会轻易对鬼谷门出手,何况是现在?”南宫月笙微微一笑,将一块冰蓝色的菲玦递给羽菲,“朕只不过是想亲自送来安澜国的通关菲玦,而羽菲姑娘,一定想知道宫主姬如月如今身在何处。”
羽菲握紧了菲玦,掩饰着心底的怒火,淡淡道:“羽菲一定会同夫君,一起去安澜,拜访国君。”
她故意将夫君咬得很重,就是想让南宫月笙明白,她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让他不好白费那点功夫。
而南宫月笙用姬如月威胁羽菲,却是碰触到了羽菲的逆鳞:你南宫月笙既然如此盛情,我又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到时候若是把安澜的天捅出个窟窿,你南宫月笙可休要怪我。
南宫月笙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却仍是唇角带着淡然的笑意,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楚豪低垂着眼睑,眸中风云变幻,仿佛整个九州都在他面前摊开,兴衰荣辱,天下棋盘,尽在他一念之间。
好不容易送走南宫月笙这个不速之客,羽菲怔然看着楚豪:“你不反对我去安澜?”
“本王相信你。”何况,本王会陪在你身边。
在金陵政变屠杀半个月后,杜国公府,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轰鸣的鞭炮却有些喑哑,似乎并不看好这一对新人。
迎亲当日,杜子然微醺地迈着步子,被杜国公夫人送上了轿子,迎娶气势如虹的安澜国公主南宫月茹,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但杜国公府已经足够荣宠,不需要这样的画蛇添足。
但偏偏皇命难为,不知为何,这位刁蛮任性的安澜公主,会缠着南宫月笙,要嫁给杜子然。
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南宫月茹最想嫁的,是楚王殿下。
只不过却被南宫月笙否决:“楚王殿下并非你的良人。”
南宫月茹大发脾气道:“究竟是因为他不是我的良人,还是皇兄根本没有办法让我嫁给楚王?”
南宫月笙温柔的俊脸,陡然转冷:“南宫月茹,你应该明白,公主这个身份,不过是个工具,你若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再这么胡闹下去,朕不介意现在就毁了你。”
南宫月茹被他突然变幻的神色吓得脸色惨白:“皇…皇兄,月茹明白了,月…月茹会嫁给杜子然的。”
是啊,公主算什么?不过是被关在漂亮笼子里的金丝雀,终其一生不过是用来取悦或安抚群臣的工具。若是得宠的公主还好一些,在笼子里不会受到宫女太监的欺凌,若是不得宠的,甚至活的不如猪狗。
她算是幸运的,母后是安澜国皇后,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安澜国太子,如今是新帝,她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所有人都在羡慕她的出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孤独与绝望。
那个男人,二话不说便割掉了她的手,她想报复他,想嫁给他,好好报复他,但她也爱他,因为他是第一个,俯视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