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冶不由分说地下了三条圣旨,一来是促成楚王殿下和羽菲的婚事;二来是加封二人为大周护国神;三来便是整个大周臣民,见到楚王殿下,如见天。
羽菲知道,这是周成冶铁了心要同他们绑在一起,若是有一天,楚豪同天争斗失败了,那么他与江山社稷同样也会消亡,但他宁愿用江山社稷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挺楚豪,这让羽菲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地看了太后一眼,只见太后眸中满是欣慰,不仅没有反对,还很欣慰,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长了一样。
羽菲蹙了蹙眉头,忽而响起一个传言:太后同楚国公夫人,楚豪的生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若是因为姐妹去世,特别关照楚豪这个侄子,虽说也合情合理,但羽菲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来要找个时机,揭开楚豪十多年前,与楚国公反目成仇的谜底。虽然她绝对信任楚豪,但是如果不搞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对他们婚姻的持续不利。
又坐了一会,周成冶和太后纷纷告辞,管家这才敢幽幽开口:“老爷,楚王殿下的聘礼实在太多了,府里头实在是放不下。”
羽菲嗔怪地横了楚豪一眼:“誰让你如此招摇的?一点也不晓得要低调嘛?”
楚豪宠溺一笑:“本王说过,要还你千里红妆,如今这还只是个开始。”
羽菲以为,这么多的轿子里,摆放的东西都不会太豪华,结果神识试探下,整个人目瞪口呆:“楚王殿下,您是将楚王府彻底搬过来了吗?”
那每个轿子里,都有七八个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是罕见的珍宝绫罗,个个价值不菲,除了这些绫罗之外,便是修士中难得一见的万年灵草神木,顶级神器法宝都应有尽有,这让羽菲怀疑,楚王殿下是不是把家底都搬空了。
“要迎娶你,若是太寒酸,岂不是打本王的脸吗?”楚豪淡淡一笑,慵懒道,“本王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以后夫人可要负责养本王了。”
羽菲嘴角抽了抽:“小女子还真没想到,楚王殿下耍起流氓来,是这么的惊天动地。”
“以后,你就会习惯了。”楚豪淡淡道。
楚王殿下的情话功底,不仅撩拨的羽菲心头砰砰直跳,便是林映岚也似乎回到了从前,那少女怀春的年纪。
看着楚王殿下如此宠爱羽菲,林映岚眼圈微微泛红,她将羽菲的手,交给楚豪,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比别的孩子早熟,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去明白,但她从小,就喜欢蜷缩在角落里,看似笑的无忧无虑,却没有一日不是战战兢兢地活着,我纵便心疼却无可奈何,如今我将女儿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负她。”
“纵魂飞魄散,不相负。”楚豪眸光坚定,如他这样的人,若是不动情便是天底下最冷漠无情之人,但一旦动情,却能将满腔的炙热,为情人燃烧。
林映岚擦拭着眸底的泪水,点了点头,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羽菲的眼圈也有些泛红:原来她小时候自以为是的伪装,在母亲眼里,却是那样的心疼无奈。林映岚明明知道她的来历可能有问题,却还是愿意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养护成长。她那些自以为是的伪装,被母亲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管不得别的小孩三岁就离开母亲单独居住,而她愣是被强留到了十岁。原来她的脆弱,林映岚虽然看不明白,却下意识地将她护着。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柳明德微微一笑:“你看你,女儿这不是还没出嫁吗,怎得哭了?”虽然在笑,但柳明德的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红了。
“哼,女儿家的心思,你又懂什么?”林映岚是过来人,她一眼便看出羽菲要求楚豪取海兽内丹这事,不过是希望为自己加一份筹码。
这世上什么都会变,何况人心。得来不易,才会珍惜。
柳明德一脸尴尬,少不得又小心翼翼地哄起了林映岚,说来也奇怪,自从府里头的妻妾少了之后,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也少了,他整个人不仅烦心事少了,连同映岚的感情,都变得越来越浓。
正如羽菲因为他要纳妾开导他时说的那样:“爹爹何妨换位思考一番,若您是娘亲,整日独守空房,夜里耳边听着丈夫宠幸年轻貌美的小妾的消息,白天被小妾算计诬陷,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爹爹您信她心里不苦吗?”
“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吗?”
羽菲冷笑着回他:“若这世上是一妻多夫,爹爹能够容忍妻子宠幸年轻英俊的男人,将您这位年老色衰的正夫遗弃在一旁,除了管理家中琐事,几乎就是个摆设吗?”
“不合理的规则,就应该废弃。”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柳明德彻底熄了纳妾的心思,往菲姨娘那里去的也少了,只全心全意对待林映岚,林映岚心底的那点寒冰,也因此在一点一点的融化。
楚王殿下向官宦之女提亲,却被刁难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九州为之震动,无他,实在是楚王殿下的风头太盛了,大到天地,小道妇孺孩童,都知道有这么一位通天彻地的大人物,与天齐。
楚王殿下的大婚,堪称是九州一大盛世。那周边小国,被周成冶扶持尚未的暹罗王胡越,自发向大周称臣纳贡,其他小国也纷纷附和,生怕晚了会被楚王殿下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