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楚王殿下不理朝政，但这次亲自出手，屠杀安澜二十四座城池之事，还是让他们胆寒不已，连妖帝都只能看着楚王殿下屠城，他们这些连圣神都没有的小国，岂不是死的更快？

为今之计，唯有依附大国，纳贡称臣，才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大周的疆土，不懂声色便扩充了一倍以上，除了北边幅员辽阔的安澜之外，西至屋脊，东临大海，南抵南海，不过数月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时局之中，柳府也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菲姨娘忽然跪在杏林苑外，一脸忐忑不安，她向羽菲传话，知道楚王殿下十年前的所有事情，只是羽菲却并未见她。

她不甘心道：“若郡主不肯见妾身，妾身便长跪不起。”

直到日头正浓，菲姨娘被晒得头晕眼花，羽菲才撑着自制的遮阳伞，莲步款款地走了出来，瞧见她，微微有些惊讶：“菲姨娘怎得跪在阳光下，若是晒坏了身子，爹爹可是会心疼的。”

菲姨娘脸色微微有些烫红，却不敢迟疑道：“妾身知错了，恳请小姐给妾身一个机会。”

羽菲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带菲姨娘进屋吧。”

菲姨娘微微松了一口气，若说从前她还仗着身后的势力，算计羽菲，想利用羽菲为羽池牟利，那么现在她真的怕了。羽菲竟然成长到比她身后之人齐平的程度，这让她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原本她还想观望几日，但王氏和羽莲，被羽菲轻描淡写地从这世上抹去的消息，让她更加惶恐不安。若是她不表现表现自己的价值，若是被羽菲查出身世，只怕柳明德会第一个杀了她，下场只怕比王氏母女更惨。

“菲姨娘一大早便跪在我门前，是有什么难处吗？”羽菲的声音清冷，那眸底的无情之色，让菲姨娘心头沉甸甸的。

菲姨娘苦涩一笑道：“从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看在羽池是您亲妹妹的份上，能够宽恕她。”

“这要看菲姨娘带来的消息，是否是本小姐需要的消息。”羽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纵便她对菲姨娘的背景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十年前的事，她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似乎被金陵至高无上的存在，生生抹除了。

羽菲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这些年偷偷为慕容瑾睿和南宫月笙传递消息，看来是存了左右逢源的心思，但你却想不到，这两人到最后，都不是楚王殿下的对手，所以你来找我坦白？”

菲姨娘脸色煞白：“妾身既然来了，便不是为了妾身自己，只求小姐看在羽池是老爷亲生骨肉的份上，能够留她一命。”

羽菲嫣然一笑：“本小姐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吗？羽池对我来说半点威胁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她呢？顶多是让她遂了姨娘的心意，送给安澜皇帝为妃。”

她倒是没想到，冷漠无情的菲姨娘会对别人的孩子动了感情。

菲姨娘脸色白的吓人，她急忙哀求羽菲道：“是妾身错了，妄图攀上安澜皇帝这样的高枝，让羽池有了这等异想天开的心思，妾身定会好好教导羽池，决不让她再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只求小姐能够让她嫁到平凡人家，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若要我帮你，你须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羽菲冷冷地看着她，那恐怖的规则之力，施加在了菲姨娘的身上，让菲姨娘有些喘不过起来。

“妾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羽菲唇角微微扬起，“楚豪的母亲，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菲姨娘急忙摇头：“不是，妾身又哪有资格伤害楚王殿下的生母？只是当时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

“说。”羽菲眸光微动，淡淡道。

“妾身被送入楚国公府之前，曾搜集过楚国公府的所有资料和辛密，楚国公宠爱夫人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为了夫人，甚至冻伤了双腿。而且从不纳妾，曾经的安澜皇后，想尽办法，要将我等安排进楚国公府，都无功而返。”菲姨娘回忆着，面上带着一丝的向往之意。

说着，她忍不住幽幽一叹道：“原本皇后已经放弃了，却不曾想突然有一天，醉酒之下的楚国公宠幸了妾身，并封了妾身为妾，日日笙歌，再也没有回去夫人那里了。”

羽菲眉心微蹙，这其中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成？想着，她开口问道：“楚国公的转变，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楚王殿下**岁的时候。”菲姨娘略一沉思，答道。

“后来呢？楚王殿下为何出征？”羽菲淡淡地看着她，想着曾经搜集到的情报，皇上对楚王殿下恨之入骨，意欲除之而后快，却又是为什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到底为何碍了皇帝的眼？

“妾身也只是听丫鬟说起，楚国公日日笙歌，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身子每况愈下，为了能让楚国公回心转意，楚王殿下披甲上阵，十岁便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菲姨娘说着，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这样天才的少年，任谁都无法做到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