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先生太危险了。”朝言皱着眉摇头。
“我惜命得很,你尽管放心便是。”羽菲盯着朝言的眼睛说道。当羽菲想让一个人听她的话时候,变会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的眼睛,然后那个人变会屈服于她的威压或者信服于她的自信。
朝言也是一样,看着那双沉稳的眸子,朝言选择了听从命令。
羽菲将木棍重新抗在背后,振臂弹出手弩,弩箭激射。
这是她们逃亡的第三日,遇到的第五批刺客。
羽菲的手弩已经没有多少弩箭了,朝言的长剑也卷了刃,情况对她门来说,实在不利。
然而,无路可退。
索性这些杀手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否则他们恐怕还要更狼狈几分。
不过羽菲的精巧箭术加上朝言的武功,解决这些刺客也不是问题,不过多多周旋一阵罢了。
朝言从马上暴起一跃,将最后一名刺客砍翻下马,羽菲勒马停步,喘息着对朝言摆了摆手。
朝言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面上的血迹,走到羽菲身边,抬起一只手递给羽菲,羽菲伸手撑住朝言的手臂,翻身下马,她在马上奔驰了一天,跨屯腿内酸麻难耐,甫一落地,竟踉跄一步险险没有站稳,双腿合隆时更是极其不适。
“先生,没事吧?”朝言有些担忧的看着羽菲。
“无妨。”羽菲摇摇头,等腿上不适的感觉褪了些,便开始缓缓地活动一番,“咱们往回寻寻。”
“此时往回?”朝言皱起眉,被羽菲扶着的手臂一只平端着未曾放下。
“这几日追上来的刺客越发的难缠了,但我们却越发的体力不足了,而且,我身上的弩箭已经没了,你的剑也坏了吧。”羽菲看向朝言,沉沉说道。
“是。”朝言颔首,确实,再这样下去,他们是杀不回小相岭的。
“走吧。”羽菲道,牵着踏墨往回走去。
因是往回,便也没有争分夺秒的赶着,此时日影西斜倦鸟归林,路上半个人影也不见,羽菲既然不急着赶路,便也顺势歇歇,等走到那些被他们杀在路边的刺客身边时,羽菲顿了顿,道,“朝言,你捡捡看,有没有顺手的剑。”
朝言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羽菲,点了点头便开始环顾四周,然后动身将周围刺客身上的刀剑都拾到了起来,扯了一人的腰带一捆,绑到自己背上,羽菲见了愣了愣,扯了一个见不到影子的轻笑,将一把长弓踢起来伸手扯了扯,同那木棍一同,负到背上,又将那人的箭壶并散落的羽箭收录一番挂在腰间,目光晃动见,见自己的弩箭还插在此人身上,便抬手拔了出来,在那人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蹭了蹭,收进披风里面的暗袋中,这才站起身来,朝言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伸手将羽菲拽了起来,将另一只手中的几只弩箭递了过去,羽菲伸手抓过,也不言语,直接收进暗袋。
两人好似忘了自己还在被人追杀一般,慢悠悠的往回走,然后转进了一个树林中。
林中有枝叶掩映,比外面暗上许多,两人又不得生火,便摸黑往前,还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倒也没撞上什么。
越往林子深处走,越显寂静,虫声阵阵树叶沙沙,但两人身上血味浓郁,全闻不见林中草木清新,反倒将林子染得鬼影重重。
羽菲估摸着已经走得够深了,便将踏墨马松松挽在一棵树上,让它会意不会乱走,遇到危险又能挣脱,朝言自然也是如此作为,羽菲栓好了马,便直直的做到了一棵树下,从腰间接了水囊拔了塞子便往嘴里灌,清水咕咕的流了出来,顺着羽菲的嘴角下颚流进了衣襟。等到水囊空了,亲鬼才放下手一抹嘴唇,静了一会,羽菲道,“我听到水声了,去寻些水来,你去找点吃的,若有事,便吹口哨为号。”
“分头行动,还是太冒险了吧。”朝言皱眉,他一直在周围轻声走动,观潮周围地形树木,将他们留下的痕迹抹去。
“无妨,不会这么快的。”羽菲摇摇头,呻吟一声撑着树木站起身来。
“那好吧,先生有事便吹口哨吧,不要走的太远才是。”朝言想了想,觉得羽菲说得有理,便点一点头同意了。
羽菲点一点头,向朝言伸出手,朝言将自己的水囊也递给羽菲,又不放心的看了羽菲一眼,才转身离开。
羽菲倒是很笃定自己的判断,对这林子不如朝言警惕,将两个空了的水囊挂在腰间,便循着水声去了。
这密林大概是没什么人常来的,根本无路可走,劈开杂草和矮树着实费力,可亲鬼倒没觉得有什么,四处打量的时候,看到书上有隐隐的果子的形状,还有心思抽出背后的棍子打果子,不一会竟也捡了一兜。
羽菲裹着斗篷将果子卷在怀里,从一片矮树中挣了出来,便觉得身周一空,再打量时,竟已经站在一条人踩出的小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