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伸手拽了身边一个人,一脚踹向张怀瑾,撞开了他身边的几名护卫,在那些护卫还没有弄清这人是从哪里飞来的的时候,他们身周数十个或穿着汉军衣裳,或披着燕军铠甲的人腾空而起,向张怀瑾扑来。
“保护大帅!”鸣棕大喝一声,转身护在张怀瑾身前,挡住刺客。
仲冬一甩宝剑,也加入战圈,直扑张怀瑾,仲楚甩了手中钢刀,从袖中抽出两只判官笔,或点或戳,亦朝张怀瑾而去。
鸣棕一人之力拦不住这二人合力围攻,左右支拙之际,仲楚手中双笔猛地刺向鸣棕双眼,鸣棕不得已躲闪,便将仲冬放了过去。
那一瞬,仲冬仿佛从天而降,带着头盔也掩不住面庞柔和婉转,但眉眼凌厉如刀剑,一双黑眸仿佛凝了整个战场的狼烟,流转不休。
那一剑挟了漫天风雪并满腔杀意,直斩而下。
然而他们都小瞧了张怀瑾,纵然大病初愈,他亦有一战之力,双手持剑,纵然退了几步,但仍然架住了仲冬的剑,英挺飞扬的眉目淬了星火,在暗淡的沙场上熠熠生辉。
仲冬一刺未成,抬手又攻,两人在混乱的战场上你来我往,杀伐纵横旁人竟插不上一分。
仲楚并不擅长武功,一双判官笔纵然用的精巧,却终究不及鸣棕久经沙场的纵横捭阖,很快便力有不逮,只得强撑着缠住鸣棕。
那边张怀瑾到底元气不足,不过十几招,便已经招架不住,仲冬下手从来狠戾,一剑刺出便贯穿了张怀瑾的肩胛,正待再补一招让张怀瑾留命于此,却猛然听见仲楚一声惨叫。
明明是极喧嚣的战场,到处都有人嘶吼呻吟,兵器相交的声音直上九霄,但是,偏偏,就只有仲楚的声音,带着痛苦挣扎,闯进她的耳中。
“楚弟!”仲冬在不顾及张怀瑾,当即抽身退回,便往仲楚身边扑去。
却不料身后张怀瑾犹有一口气在,竟一剑刺在仲冬膝上,仲冬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因为疼痛猛地放大,面上只余一片茫然,身体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上,仲楚一身血污的仰面躺在地上,判官笔相交勉力挡住鸣棕宝剑的样子便猛然入眼。
于是翻身一滚,顾不得腿上苦痛,便已到了仲楚身边,宝剑刺出将鸣棕逼退。
鸣棕对她二人并无仇怨,当下弃了他们赶去了张怀瑾身边,这边仲冬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
“冬姐,走!”仲楚翻身起来,扯住仲冬的衣袖。
“我走不得了,你带着我。”仲冬顺着他的力气坐起来,只觉得膝盖痛的不似自己的一般。
仲楚目光看向仲冬还在流血的膝盖,一瞬间面色惨白,“冬,冬姐,你的腿……”
“一条腿罢了,你这是做什么?”仲冬看着仲楚的表情,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我带你回去!”仲楚红着眼睛,弯腰将仲冬抱起来,小腿无力的垂下去,膝盖一弯,更是痛的不能自已,侧头一口便咬在仲楚肩上,仲楚咬咬牙,也不说话,抱着仲冬飞也似的离开了城头。
卧槽,那他都和什么东西一起生活了两年啊!
虽然他室友是妥妥的宅男,不上课,不运动,爱打游戏爱骂人,不爱干净还懒得要死,但确确实实是人类无疑啊!!!
“别,别闹了,我请你们吃饭,行不行,操,火锅,烤肉,你们挑,别他妈闹了!”莫南安磕磕巴巴的冲着五个形似丧尸,不,真·丧尸室友,有些崩溃的喊到。
然并卵,他的好室友秉持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结友爱精神,誓要将他当做盘中餐,口中肉。
莫南安无助的将自己蜷缩进挨着墙的一侧,庆幸自己住在上铺,没有在睡梦中变成丧尸的美食。
莫南安看着室友枯槁的手在自己的床单上留下一道道血污,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环视自己住了两年的宿舍,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许久,他回过神来,反应相当的平淡而崩溃。
我他娘的,赶上世界末日了,还被变成丧尸的室友围困在床上。
怎么办?就这么呆在床上饿死或者等着被他们咬死?
卧槽虽然我们是室友,但是劳资没有和你们发过誓同生共死啊!
而且这尼玛不是简单的死啊!
尼玛你知道你们现在多丑么?!
卧槽活该单身狗一辈子啊!
呃,老子也是单身狗来的……
卧槽卧槽卧槽,这不是重点啊歪楼了!
现在怎么办?看几部丧尸片刷刷经验?
呃,丧尸,片。
劳资的手机呢?!
莫南安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了,飞速的从枕头下面拿出自己的手机,然而,没电!!!
“妈的!”莫南安大怒,转身插上充电器。
然并卵,插排的电源提示灯,是暗的。
“没什么会停电啊啊啊啊啊啊!”莫南安崩溃中。
“好兄弟,好歹一起住了两年,虽然我现在不能和你一起便丧尸,但是,咱们交情还在吧,那个啥,你充电宝,有点吧,嘿,咱俩谁跟谁,你充电宝常年满电我会不知道?借我用用呗,用完给你充,成不?别那么小气嘛……”莫南安堆出满脸笑意,对围在自己床边的一个室友商量着说道。
半晌过后,莫南安无力的靠上墙角,妈的,这操蛋的世界!
茫然的仰头看着天花板,莫南安再次感到了无奈,他,饿了。
然后,他思维缓慢的转动,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