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这战场上刀枪无眼,太危险了。”汉王蹙起眉头,温柔的劝说吴青说到。
“大王”吴青娇嗔的声音满是鼻音,浓腻的甜腻情绪让人闻之心动,“有武威公主坐镇,什么样的战场能伤到我们?陛下,公主可是战神,您就放心留在这儿吧,好不好?”
汉王仍旧蹙着眉头,不甚赞同的模样,只是已经有些动摇了的模样,吴青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人,当下更加撒起娇来,摇着汉王的手臂用鼻音黏腻的说到,“大王,求你了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汉王从来宠吴青宠的毫无底线,眼下吴青用了全身解数撒娇请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还不等羽菲反驳,便颔首应下了。
“大王!沙场非儿戏……”羽菲蹙起眉头,微微上前一步。
“武威,”然而羽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汉王打断了,“寡人与爱妃也不过旁观罢了,便全做监军一般,不会有危险的,你宽心便是,再说,就是因为有爱卿你在此处,寡人才敢留爱妃于此,这是你的荣幸,你说呢?!”
“……大王说的是,臣,倍感荣幸。”羽菲无奈的垂首,淡淡应了。
两国交战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况且羽菲对赵妍颇为赏识,有意要等赵妍丧事办完之后才向闵国发难,于是便多出了数日的修整时间,司膳那边跟来的几个厨子每日里唤着花样给羽菲做吃食,时令蔬菜,新鲜瓜果,鱼肉飞禽,米面粮油,当真是应有尽有。
羽菲看着桌上酸甜咸辣五味俱全的佳肴,却着实没有什么胃口,免俗不愉的挥了挥手,想叫人撤下去。
出蓝侍立一侧,眉头紧皱,“先生,您已经许久没有正经的吃过饭食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闵国这边马上便有战事了,您就算是为了顾全大局,也要保重身子才行呐。”
“本宫实在是没有胃口。”羽菲无力的躺在软榻上,厌恶的别过头去,只觉得这些东西只是看着便觉得恶心的厉害。
“那便请先生可怜可怜做饭的厨子,若是不能将先生养胖些,大王恐怕就会即刻要了他们的命了。”出蓝抿了抿唇,继续劝慰道。
羽菲沉默了半晌,缓缓撑着身子做起来,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出蓝在一侧伸手扶了一下,才让她勉强坐直了身子,羽菲身子虚弱至此,出蓝自然是不敢让她移动的,当即叫人将粥品等流食端到羽菲面前,喂她吃下去,却不想,那勺鲜美的鱼片粥刚刚送进羽菲的嘴里,羽菲便一偏头,忍无可忍的吐了出去。
出蓝大惊,拧头便喝,“来人呐,去招大夫来,立刻,快!”
须发灰白的医者几乎是被思铭军的侍卫架空了拎过来的,齐相哲阴沉着一张脸踏步而入,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侍卫将医者放下,出蓝满面不耐的招手,“虚礼就免了,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出了所以然来,当心你自己人头不保!”
那医者本是十分不满的,兀自揉着被扯得生疼的胳膊时听到出蓝的声音,怒从心中来,刚要抬头训斥,便见到了躺在床上冷冷瞧着他的羽菲,当下膝盖一软,“殿,殿下……”
“少废话,快看看病!”齐相哲比出蓝好不到哪去,见那医者不动,当下便蹙着没提起人的后领将人提到了羽菲身边。
“不得无礼。”羽菲不赞同的看了齐相哲一眼,却没有过多苛责,并且十分配合的将手腕伸了出来。
齐相哲微微低了头,却没有在说什么,医者知道自己究竟是来给何人看病,也不敢再抱怨了,颤巍巍的将手指贴上羽菲的手腕。
诊了半天的脉,这医者只是垂头沉吟,却不说话,出蓝几次三番想开口,却都忍了又忍,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将医圣找来,却也知道,谢元在汴梁是就已经踪迹难寻,此时恐怕更是寻不到人了,心中不免有些急切,只是他性格沉稳,还能勉强忍住,齐相哲却不是这般能忍耐的人,见那医者一只沉默不语,便有些暴躁的开口,“我们先生究竟省的什么病?”
那医者抬头看了他一眼,收回搭在羽菲腕上的手指,开始摇头晃脑的吊书袋,“物盛满而上溢,故呕也,胃无气,故恶闻食臭也。所谓……”
“说重点!”这次是出蓝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医者。
那医者抬眉看了出蓝一眼,哼哼道,“殿下没病,就是食欲不振,饿的体虚罢了,待老夫开几服利食药物服下去便可。”
医者说完,回头看着躺在软塌上的羽菲,叹一口气,“殿下此乃心病,非药石能医,若殿下不能强己克欲,饥饿而亡,亦非怪事。”
“有这么严重!?”出蓝大惊。
“你可莫要唬我们不动医术,这世上还能有人活活将自己饿死的事情!?”齐相哲上前一步,眯着眼睛叱问。
出蓝下意识的去看羽菲,见羽菲垂着眼界,心中突的一沉,厉声问道,“先生,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