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英?”吴小邦听过此人:“明四家里的那位?”
辽博的镇馆之宝,竟然不是如雷贯耳的唐代著名画家周昉?
江山的话在继续,沈从文渐渐向他的方向侧过了身。
“他这点倒很像我。”
常书鸿这才说出了自己看法:“之前,鉴赏大师谢稚柳也提出了同样的异议,但……没人敢赞同啊!”
樊锦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但是吧,”沈从文不得不承认:“《簪花仕女图》的画工确实没得挑,绝对担得起盛名。”
这一会,西斜的日头正迸发出最后的辉煌。
到后世,随着出土文献的不断壮大,连宋代画家的说法都冒了出来。
“对,”沈从文笑道:“也是位爱画美人的大家。”
直到这幅画被清朝著名收藏家安岐纳入囊中后,才忽然冒出了《簪花仕女图》是周昉的作品一说。
连人带货,全都被苏联红军押走了。
无论是妆容还是衣饰,又或是朱唇和皓齿……哪怕就是一根头发丝,都看得令人心醉。
“我的天。”
在场的大家们,无一不是把自己的所爱发挥到了极致。
江山同志的一席话,令在场的老干部们听入了迷。
也是我国重彩仕女第一长卷。
未成名前,他笔下多为袒凶路乳的唐代皇家贵族美人。
“这要打头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黄永钰的嘴,永远不肯吃亏:
“溥仪那些个玩意是哪来的?都不能细究,但《清明上河图》却是人辽博实实在在送回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周昉的佳作都有记载,
而这幅画无论是著名的《宣和画谱》、还是南宋的《画继》,
都没有提到过《簪花仕女图》的作者是周昉。”
一幅速写轻轻放在了都督夫人的旁边,沈从文目光落下的同时,话音也稍稍停顿了一会。
临了,还会给对方写下十几页的详尽资料寄去。
他俩都清楚,以沈从文的性格,定是要说上好几个回合。
由远及近拍下几张照片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速写本。
这瓜可不小,得赶紧来尝尝。
拈花、拍蝶、戏犬、赏鹤、慢走,以及懒坐。
和他同一个举动的还有曹禺。
“说得没错。”
黄永钰定眼一看,乐了:“小江同志画得就是《簪花仕女图》中的六美之一,没见过那画的同志可以先将就着瞧一眼。”
“他不只是了解妇女,”黄永钰早知道那小子的底细:
“江山是个小人书的画师,对于古代百姓、官场、战场的那些个衣饰器械,他都很了解。”
沈从文微微一笑,他也知道邵伯林说得是哪一位。
代入感极强。
无论屋里的几位是哪个领域的专家,此刻都只对眼前的画作感兴趣。
“小江,”沈从文实在忍不住了:“看来你真的非常了解古代妇女的衣饰。”
与此同时,不少位老干部都望向了桌面上的一张速写纸。
“老师傅的看家本事,”黄永钰在荣宝斋见识过:“真假画的拼接,最考验手艺,连原作者都不一定能瞧得出来。”
“但我之前听辽博的专家分析过,”邵伯林疑道:
“邵老师,”在江山看来:“如果后朝画前朝的习俗特色,很正常。”
“你还真别这么说,”也有人为燕博站台:“他辽博的宝贝,本就是咱燕京带出去的……”
这幅十八禁的写实小黄—图,描绘了男女主角在四位女配的帮助下,毫不费力的二二三四。
这一会,樊锦诗再看向江山,更觉得亲切了。
得亏宫里的小主们太多,仇英才越画越长。
“已经很不错了,”沈从文指着美人发髻上的大花,说道:
“各位请看,如此大朵簪花的习俗,直到晚唐才会出现。”
于是点点头笑了起来:“小江啊,你之前临摹过《簪花仕女图》?”
而两版作品,皆是后人高仿最多的画作。
“连燕京张择端的那幅,都是人辽博送来的,”黄永钰说了句公道话:“还不许人留些看家宝贝?”
“在1972年时,此画因为画芯开裂,被送到我们博物馆重新装裱。
等到1945年小日本投降后,溥仪从70箱宝贝里挑出了10箱宝中宝。
沈阳机场不但没给溥仪留面照顾一下,还将他的八箱宝贝哄抢一空。
生怕耽误了对方的学术研究。
“还能有这事?”
而《簪花仕女图》上的妇女,却都是夸张的硕大花朵,放在一块看起来极其不……协调。”
准备乘飞机到沈阳时,因为限重不得不留下了八箱。
常书鸿也肯定道:“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清代之前,《簪花仕女图》跟周昉根本没有丝毫瓜葛。
男女主角分别为当时的顶级流量:唐玄宗与杨贵妃。
辽博,也就是之前的东北博物馆。
一想到周昉,江山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仅形似,而且神态到位。
这位比唐伯虎更早的春攻图大师,最具传奇色彩的一幅画为《春晓秘戏图》。
“什么?”
“怎么?”吴小邦奇道:“除了他,难道还有其它的《清明上河图》?”
“之前就没人发现?”常书鸿惊大了双眼。
艺术价值之高,远超周昉的任何一件作品。
画技与画风又的确和周昉很像,把他两连在一块的确能让人信服。
一幅为淡墨,另一幅为轻彩。
《簪花仕女图》是全世界唯一公认的唐代仕女图传世孤本。
但,那幅画上的许多细节却显示出了截然相反的年代特色。
黄永钰抿了口没点着的烟斗:“燕京的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画得是北宋都城东京汴梁。”
“看来这辽博的镇馆之宝也是存在争议的,”
沈从文无奈的点点头:“馆里将此事告诉了辽博,他们的董馆长直接就说道,这画不能细究,不然越研究谜越多。”
最聪明的办法,就得从它的年代入手!
“如果说《簪花仕女图》真是周昉作画,”沈从文缓缓说道:“那它就应该是盛唐时期的作品。
其中,也包括了沈从文。
关在远东伯力监狱的时候,苏联人问了他很多问题。
其中多次提到的一个,就是:“《清明上河图》的真迹,究竟在哪里?”
根据溥仪随从的交待,溥仪此行一共带出了六幅《清明上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