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魏家管事。
他进来只是带句话,言说老爷公务繁忙,今日不在县城,少爷受伤由他来照料。
魏良如今断臂,行动不便,确实得有人帮衬一二。
前身稍长时经济尚未独立,偏偏要谋求人格独立,早早便搬出来独住。
只是嘛。
住的小院是二叔给买的,日常花销是二叔掏的。
就连面对歹人,喊出的靠山也是:
“二叔!”
独立不独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不过这个人设反而帮了魏良一把,至少在断臂后,没有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万金油开局。
当下。
魏良循着惯性,对老者道了一句:
“多谢福伯。”
老者闻言,望着魏良那认真的表情,他好似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
奇怪,少爷会说谢了?
但异色只是一瞬,福伯也没多想。
说了句客气话便拱手离去。
魏良并未在屋中呆坐,趁着福伯去药房抓药时,他慢慢走到了外间。
天,很蓝。
小院,很复古。
院子里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棵...是杏树。
杏树树干有一人合抱粗细,斜长向院外。
树下有一石桌、石凳。
魏良在石凳旁轻轻坐下,仰着头,眯眼看着天日,听着院外各类走街串巷的吆喝声。
听了一会儿。
他才终于确定物是人非,穿越已经是既定事实。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来也怪。
他这么一想后,好似念头通达,浑身都轻松不少。
晒着初春的日头,魏良缓缓闭上了眼。
“身轻如燕、快如奔马?武道...”
“穿越,好像也不赖!”
这一晒,便是大半个钟头过去,连福伯回来都不曾察觉。
当然。
也和福伯见其闭目,轻手轻脚有关系。
魏良再回过神时,福伯已经将熬好了的药端来。
“少爷,大夫嘱咐,饭前早晚各一顿。”
“好。”
魏良接过药碗,将稍温的中药一饮而尽,苦肯定是苦。
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苦也得喝。
所以魏良喝的很痛快。
只是他并未注意到,身侧福伯眼神再一次出现疑色。
“时常听老爷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寻常人遭遇一次,难免会性情大变。”
“少爷经历先前一遭,也转性了?”
福伯在魏家已经多年。
说看着魏良长大的也不为过。
这位少爷以前疏于管教,老爷又从不苛待,愣是养出个娇生惯养的性子。
搁以前,喝这苦药定会抱怨一番。
而如今...转性也是好事。
福伯收了药碗,并未说什么,随后又端来二碟小菜、一碗汤。
饭菜、汤药都是在魏宅做好带来。
“老仆抓药时,顺便买了些山货,听大夫讲,熬骨成汤,喝了有益少爷恢复。”
福伯絮絮叨叨,行为尚未转过弯,还在用之前惯着娇气少爷那一套跟魏良苦口婆心。
可魏良哪需要他说。
这是补钙,懂!
不用人伺候,魏良反手端起碗,自个就喝了起来。
骨汤入口,先是压下嘴里的苦味,复又入肚。
暖洋洋。
魏良对养好伤势,外出闯荡武道世界尤为热忱,当下又抿了一口。
可这次还未咽下,脑海中好似福灵心至。
突然冒出一道信息。
【吸收山气,不足一点】
与此同时。
魏良眼前浮现阵阵仙音、清泉流响,体内也出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而右手手臂处,更是有微微麻痒感传来!
“嗯?”
魏良眼皮微跳,神情内敛。
心中已然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