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端庄得体,距离不远不近,褚思安微微有些诧异,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恭顺了,倒是与之前的桀骜不驯,狂妄大胆的顾念安判若俩人。
他侧过脸,正好瞥见顾念安脖子上被划破的伤口,眉头微皱:
“怎么每次见到你不是找人麻烦,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褚思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调不对劲,不自觉的靠了上去,顺手从怀里抽出了方帕,准备帮她擦掉伤口的血迹。
顾念安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她抗拒的动作刺痛了褚思安,手握着方帕滞在了半空。
顾念安也不想让他失了面子,又快速的从他手里接过了方帕,自觉地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痛得厉害。
褚思安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又瞧着她紧紧抿着嘴唇,确实难受。
“我带你去太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臣女无事,不过是皮肉伤,不劳四殿下费心。”
褚思安很不喜她的固执,打趣道:“要是让煜之知道我对你受伤视而不见,他会骂我冷血无情的。”
顾念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拒绝,“区区小伤,就去太医院,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臣女不敢。”
“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怎么?贵人多忘事,忘记那晚是谁指着我鼻子骂了?”褚思安轻笑。
那晚骂得确实难听,可谓是大逆不道,顾念安自知理亏,心里发怵的跪了下去:
“臣女有罪,不该酒后胡言乱语,还请四殿下责罚。”
褚思安脸色一变,呆愣在原地没动,冷冷的俯视着地上跪着的顾念安,心里一阵发酸。
那个不好好行礼的她,陪他打雪仗的她,不掩饰自己恶毒的她,喝醉酒大胆开骂的她,还有倒在他怀里的她…好似在她膝盖触地的时候全都消失不见了。
褚思安闭上眼睛,用尽全力的吸了一口气,直到胸腔被撑涨,才重重吐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
“罢了,你若是胆小,那也不必去太医院惹风头了,回去吧。”
顾念安如获大赦,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又重新行了一个礼,便匆匆离开,暗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褚思安眉头微蹙,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不肯移开,良久才开口,语调落寞至极:
“老齐,她不记得我了。”
齐川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殿下,心里也是同样沉重,殿下一直将自己的喜怒藏得很好,可对与顾家的姑娘……
齐传暗暗叹了一口气,殿下的性子,还真的与他母亲如出一辙……